的,也一樣是夜店……
──夜店,夜晚中寂寞的人尋找快樂和歡愉的地方。
而我,也開始習慣上夜店,因為,夜夜埋身在最紛擾嘈雜的酒吧,雖然令人心情浮躁的重金屬樂是我所厭惡的,層出不窮的搭訕和碰杯聲更令人厭煩,但……我感覺自己不是獨自一人。
──雖然有人說過在越熱鬧的地方越寂寞,但至少比在沒有人的地方寂寞好吧?
安靜……其實比噪音更能把人逼瘋……而且,放開思緒幻想的話,或許這嘈雜也能譜成另類的樂曲呢。
就好比現在,我正強迫自己在傷耳的嘶吼中欣賞著調酒師的功夫,衣服的摩擦,冰塊的碰撞,讓人感到視覺饗宴的行雲流水。
通常我會坐在最靠近吧檯的位子、點上一杯自己絕對不該碰的含咖啡因飲料、然後凝視著調酒師的動作。
蝴蝶穿花般撩亂動作吸引著我的視線,而對方,也常常會在我的注視下識趣的送上杯免費飲品、但更多是亂了手腳。
……無趣,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
如果我來的話我能做的更好,但我不會去動手。
我只會飲下那或許有加料又或許酒精含量甚高的飲品,然後在華燈初上時走回飯店,注視著車水馬龍的都市燈火直到疲倦困頓,接著將自己摔進床墊內。
漸漸的,夜店不再能滿足我了。
那──是不是該找個人來陪?
嘲笑自己軟弱的撥下了西索的電話,手機中除了他還有家,但我為什麼會想打給西索呢?
因為是唯一的朋友嗎?
西樓在那之後就不曾出現了,所以……是他吧?
我和他算是朋友嗎?
殺手不需要朋友。
我知道,不需要旁人提醒。
但我想要……朋友……我想要個能陪我的人……他可以嗎?
惴惴不安的等待著電話接通,但得到的只有無盡的忙音、忙音、忙音……
西索不可能陪我,他很忙。
最終我仍是苦笑的摔了電話,然後沒形象的將自己成大字型躺下。
房間的床很軟,令我深陷進去好似回到母親懷抱,但我睡不著。
總被我弄得漆黑一片的房內沒有雜音,我在越來越連心跳聲也聽聞不到的安靜中期盼著我也不瞭解的什麼,或許是一個電話,或許是一個夢……或許是被我殺戮的人的索命……至於那些我所想念的人?
他們也很忙吧,所以從不出現在我的世界,獨留我一人品味寂寞……
寂寞?
是的,寂寞。
寂寞的極至原來是無聊得逐漸連夢都不再做。
不管是我所希望的還是我所恐懼的。
好夢、亦或是噩夢。
我的夜晚充斥著沉默無言的一片難眠空白……是不是人沒有了追求後也失去了幻想?但我該追求什麼、又有什麼能讓我依託呢?
什麼都沒有,世界……連浮木也吝於給予,讓自己越沉越深麼?也許哪天睡去了就不會醒來?
窗邊的鳥在擾醒我被我用釘子射殺前唱的是“不如歸去”,但它希望我歸去哪裡?
我最常做的是徒勞的擁緊被子、用冰冷的面頰摩挲同樣失溫的被面試圖得到溫度,但結果,卻是越來越稀薄的空氣和令人昏沉的麻木,我也漸漸的只有在那樣的環境下才能睡著。
如死亡般安寧的環境……
然後慢慢的,鬆軟的棉被即使抱得再緊再沉都不能使我睏倦,我也終於想起了記憶中電光閃過的一個畫面──從此我離開了飯店,而泥土便成了我的床……或許,哪天我連呼吸都寂寞得忘記的時候還會是我的家呢。
想到這,我不自覺的發笑,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