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妍搖了搖頭。她從下午等到現在,沒來得及吃東西。
沈肆點頭表示明白,說:「出去休息,飯菜馬上就好。」
在童妍面前,他永遠是收斂了爪牙的野獸,傾盡溫柔。
可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回來,童妍哪裡肯離開?
「我給小斂帶了魚湯,是家裡的阿姨煲的,特別有營養。只是現在可能冷了,要熱一下。」
她將保溫桶擱在料理臺上,輕聲問,「小斂他,還好嗎?」
沈肆洗碗的動作微頓,眼睫落下一片陰翳。
「已經脫離危險了,還要再觀察一陣。」他回答。
林綺懷沈斂時精神不穩定,導致孩子一出生身體就很虛弱,有輕微的哮喘。被霍鈞綁走的那幾天,小孩兒差點死在破舊的黑屋裡。
童妍心疼的不行,既為沈肆,也為沈斂。
她走過去,從背後輕輕抱住了沈肆。
少年背脊一僵,但很快放軟了身子。
童妍用鼻尖蹭了蹭沈肆,項鍊硌在她的鎖骨處,如同懷裡的身軀一樣堅硬沉默。
她軟聲說:「沈肆,上大學後我們就一起走得遠遠的,離開這裡,離開那些糟心的人和事。」
廚房溫柔的燈光灑落,照亮兩個溫柔依靠的靈魂。
沈肆沒說話,轉身換了個面對面的姿勢,摸了摸她的耳垂。
他抬手的時候,童妍看到了他腕上露出的一點白色繃帶,不由一愣:「你手臂怎麼了?」
沈肆怔住,立刻垂下手轉身。
童妍不依,要去看他的手臂,沈肆就將手背在身後不給她看。
「沈肆!」童妍有點兒生氣了,回想起剛才他一連串反常遲鈍的動作,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看到她濕紅倔強的眼睛,沈肆愣住了。
半晌,他嘆了一聲,繃緊的手臂卸了力,任由少女將他的左臂從身後拉了出來。
寬鬆的外套袖口被捲起,露出裡面染血的、纏滿整條小臂的繃帶。
童妍的眼淚瞬間就淌了下來,看著面前這個傷痕累累卻還要一聲不吭保護弟弟的少年,心臟疼得近乎絕望。
「別哭。」沈肆用完好的右手,溫柔地撫去她眼角的濕痕。
「他弄的?」童妍顫抖著問。
「他想傷害小斂,我擋住了。」沈肆說的輕描淡寫,用眼神包裹著童妍,保護著她,又低低重複了一遍,「不要哭。」
童妍將臉輕輕貼在他纏滿繃帶的左臂上,閉著濕潤的眼睫說:「一定很疼。」
他是武術運動員,是腕力超群的「小槍神」,要是影響將來比賽怎麼辦?
那個瘋子,什麼時候才能從世界上消失?
「不疼。」
沈肆安慰她,指腹碰了碰她顫抖的眼睫,「妍妍,你看著我。」
童妍睜開眼睛,燈光晃了她的眼,面前的少年冷峻而又溫柔。
「我是個不幸的人,所有靠近我的人,都面臨災厄……」
短短几句話,他說得像是吞刀子般艱難,告訴她:「你不必和我一起,墮入黑暗。」
童妍明白他的意思,因為明白,所以才生氣。
「沈肆,災厄的源頭不是你,你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她抬著下頜,認真地說,「你唯一的過錯,就是不該對我說出剛剛那樣的話。」
沈肆望著她的眼睛,繼續說:「妍妍,你……」
沒說完的話語,被少女乾淨的吻打斷。
柔軟的嘴唇,帶著慍惱狠狠貼在了他的嘴角。
沈肆睫毛一顫,僵在原地,喉結幾番滾動,艱澀道:「你聽我說……」
又是啾地一吻,這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