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許知書的聲音稍稍認真了些,「小肆,這兩年賽場上不斷有新人湧出來,你一場也不能輸,只有這樣才能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完成選拔,攢夠成績進入國家隊。」
沈肆淡淡道:「知道。」
「哥哥加油!」電話裡傳來沈斂稚嫩的聲音。
今年沈斂上二年級了,沈肆叮囑他:「要認真讀書。」
童妍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語氣,挺有大哥的威嚴的,不禁莞爾。
「對了,小肆。」
電話又回到了許知書手裡,他想起什麼似的,有些擔憂,「你腿沒事吧?夏季多雨,要是照顧不好,腿傷會影響……」
話還沒說完,沈肆匆忙掐斷了電話。
他一抬眼,就對上了童妍澄澈的眸子。
童妍想起了霍老爺子去世時,她在醫院外看到沈肆拄著手杖的樣子,不由心尖一緊。
她忙問:「冬天的腿傷還沒好嗎?嚴不嚴重?」
沈肆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朝著她笑:「小傷,不嚴重。」
下雨天都有影響了,怎麼會不嚴重?
童妍看著沈肆難得溫暖的笑容,眼眶瞬間熱了,蹲下-身說:「我看看你的腿。」
「不用。」
沈肆跟著蹲身制止她,視線沒有看她,甚至是拘謹的。
童妍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裡滿是倔強和堅持。
僵持了一會兒,沈肆敗下陣來,自己抿著唇一寸一寸捲起了左腳褲腿,露出了腳踝。
有處發白的傷口,只有幾厘米,別的看不出什麼。除非……當時是傷在了裡面。
「傷了骨頭嗎?」童妍的眼裡寫滿了心疼。
元旦節在醫院外看到他後,她有發過資訊詢問,但沈肆沒回。
沈肆摸了摸她的臉頰,低聲說:「沒有。」
「你不要騙我。」童妍抿緊了下唇。
沈肆心都軟了,有些無措地將她攬入懷裡,說:「真沒有,不騙你。」
片刻,他說:「我一直在調查霍鈞,有次不太小心,讓他起了疑。」
霍鈞那瘋子知道怎麼毀掉一個運動員,就像當初毀掉沈光宏的前程一樣。
他讓人給沈肆一個「教訓」,要打斷沈肆的右腿,好徹底將他馴服,雙方起了衝突。
霍鈞的保鏢都是退伍特種兵和拳擊手,沈肆再厲害也沒法在這樣的圍攻下全身而退,左腳被鐵棍擊中,幸運的是躲避及時,骨頭保住了,傷到了肌腱。
短短的幾句話,已經足夠驚心動魄。
童妍更緊地抱住了他:「會不會影響比賽?」
她想說要是影響的話,咱們就不去了。她心疼自個兒的男朋友。
沈肆想了想,回答:「不用怕,恢復得很好。」
童妍抱著他不吭聲,柔軟的指尖下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沈肆腿上的傷處,帶著難以言喻的疼惜。
羽毛般的觸感,令沈肆渾身一僵。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享受過被人疼愛的滋味了,久到他忘了自己是個血肉鑄成的人,不是荒原上廝殺流浪的野獸。
沈肆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畔撩過潮熱的呼吸。
他嗓音特別沙啞,無奈道:「妍妍,再摸下去,午餐吃不成了。」
那天的午飯還是磨蹭了很久,上桌吃飯時童妍的唇比擦了口紅還艷,泛著水潤的光澤。
不過沈肆做菜的手藝真的一絕,牛排煎得恰到好處,男人穿著圍裙挽起襯衫袖口的樣子挺拔帥氣,她也就原諒剛才那些耳紅心跳的畫面了。
吃完飯,兩人像普通情侶一樣窩在沙發裡看了場電影。
沈肆一邊削水果一邊餵她,童妍感覺自己就像只好吃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