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涉險登城,如履平地的天兵,也不敢再仗著圩子修的好就負隅頑抗。乖乖命人把自己捆上,押到兩淮衙門聽天由命。
秦良玉道:“我的白桿兵本事大著呢,雖然論打,未必打的過你手上那些洋兵。可是要論攻城拔寨,山地爭雄,那些鐵罐頭,可不及我們。你就保舉保舉我唄,上摺子,給我弄個參將、遊擊的當當,將來立了功再當總兵。”說到此,她那雙水濛濛的大眼睛笑成了個月牙,說不出的可愛。一副小孩子找大人要玩具的模樣。
“我的秦大小姐啊,你這心還夠高,張嘴就是參將,遊擊,你可真敢張嘴。你知道麼,一個武將混一輩子,流血拼命,也未必能混到個遊擊。你倒好,張口就敢要啊。你這小丫頭片子,現在身上,是何官職啊?”
這一句話算是問住了秦良玉,她一個女兒家,身上哪有什麼官職。連她爹現在也只是白身,若是與馬家聯姻,靠著馬千乘保舉,她哥哥倒是能做個武官,可是女人家做官,也是想都別想了。
“唉。”她右手託著桃腮,嘆了口氣。“女人啊,天生就是吃虧。那馬千乘這個宣撫倒是世襲的,還能掌兵,可是隻能馬家人做。就算我嫁過去,也是給我的兒子做。除非是他死的早,兒子年紀又小……”她說到此,忽然眼前一亮“姐夫,你說要不我先嫁給他,等到將來有了兒子,再一刀……”
鄭國寶站起身,走到她眼前,在她頭上鑿了一記。“胡說八道什麼呢?哪有生了兒子就殺孩子他爹的道理,你當你是螳螂呢。你也用不著想那麼多,不就是當官麼,姐夫給你想辦法就是。還有賴婚這事,也交給我。這段日子,你就跟在我身邊好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三章觀禮(上)
他與秦良玉相識不過一天,彼此間也沒什麼交情,這個舉動和要秦良玉跟在他身邊的言語,實在有些無理。打完了人,他也意識到這有些冒失,一時僵在那,不知該說些什麼。若是秦良玉發怒,自己還得拉藍鳳凰來救駕才行。
秦良玉先是用手撫著腦袋,站起身來,似乎要發作。可是接下來,臉上的表情又有些古怪,低下頭去,只哦了一聲,就跑到門口,回頭道:“你要是不把這兩事給我辦好了,我就跟你沒完。”
等到回了房中,秦良玉坐回椅子上,小聲道:“以前哥哥也總愛這麼打我的頭,簡直討厭死了。可是為什麼姐夫打頭的時候,跟哥哥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一點也不討厭?”
兩淮鹽商彼此攻擊,互相揭短,讓他們原本應該費心力隱瞞的秘密全都不成為秘密。這些人壟斷兩淮鹽業,平日裡行善積德,修義學,開粥場,家裡急公好義,樂善好施的匾額多的能當柴燒。可是這回把各自的**一揭,那些殺人害命、發賣私鹽、偷逃稅款的小事一一浮出水面,也只好算做白璧微瑕。
那些倭寇的衣甲、旗號,盜賣私鹽的帳薄,以至那鹽灘上的人命,對鹽商而言,可以說全都不叫事。可是兩淮預提鹽引,積年虧空,一個一千多萬銀子的大窟窿已經產生,卻是誰也藏不住,誰也不能再說看不見了。
鄭國寶將兩淮的那些小鹽商全都邀到兩淮衙門裡,將這兩淮預提鹽引的事一說。那些小鹽商面色發白,不知該如何應對。這麼大一筆數目,若是分攤到這些人頭上,他們這點家當,可是根本墊不起。
“幾位,你們也不必誤會。這麼大的數目,肯定不是你們鬧出來的,也不能讓你們來背。我今天把列位請來,是要告訴大家一件事,這兩淮的鹽引。從今日起。作廢了。”
這話一說,鹽商們又是一陣譁然。兩淮鹽引實行了這麼多年,說廢就廢了?自開中法實行以來,兩淮之鹽。就靠引撥發。這麼多年以來。大家已經形成慣例,如今把引廢了,大家靠什麼支鹽?
“鹽引廢了。可以改票麼。本官身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