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難忍,端起來要喝,但是忽然又想到老爹常說的一句話:“不信直中直,須防仁不仁。”便喝了一大口,細細嚥在喉中,又用氣逼著,不讓那茶水繼續下去。
此時,周海端著盆子過來,又倒了熱水,說讓我們洗腳,我便低著頭脫鞋,又伸手去撥盆裡的水,弄出聲音來,趁隙把氣一頂,喉中的茶水又出來了,順著我的胳膊內側,流進洗腳盆裡。
周海雖然就在跟前,也瞧不出我的動作來,只是看見我和老二都喝了茶,便又倒了些,說:“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
我和老二都點頭,道:“很好,很好。”
我和老二都燙著腳,那老太婆也出來了,道:“床鋪好了,就是床窄,被褥也不是新的,兩位將就著睡啊。”
我道:“大娘客氣了。我們明天起來就趕路,沒那麼多講究。不過,想跟大娘打聽個地方。”
那老太婆道:“你說。”
我道:“您知道撂兒窪的娘娘殿嗎?”
那老太婆道:“撂兒窪我是知道的,明天你們從我這裡,就往北翻過兩道山嶺去,就到了。娘娘殿,老太婆可是沒有聽過。”
我道:“也是新近傳的。”
那老太婆道:“你們去那裡做啥子?”
我道:“無非是求神拜佛。”
周海道:“麻衣陳家的道法那樣高深,也用得著求神拜佛麼?不都說求神不如求己?”
“咦?”老二忽然摸著額頭,道:“哥啊,我咋約莫著有點暈了呢?看東西,有重影……這,這茶,有,有毒……”
“砰!”
一聲響,老二仰面栽了下去。
我心中大驚,急抬頭看那老太婆和周海,見兩人都起身跑到屋門外,各自都變了臉色,獰毒奸猾,兼而有之。
我心知不妙,道:“你們這惡人,竟然這樣屢教不改!”
周海獰笑道:“陳弘道,饒你奸似鬼,也要喝洗腳水!你本事再大,運運真氣試試?”
我暗中提調真氣,暢通無礙,但是不知道老二所中的毒究竟從何處而來——張熙嶽曾經信誓旦旦,十分篤定他的試毒丸百無一失,那茶水中應該不會有毒。
於是我假裝身子一軟,也學老二,扶著額頭,使勁晃了晃腦袋,身子也搖搖欲墜,舌頭打結似的說道:“你,你們真的,在茶,茶裡下了毒?”
周海道:“你本事太大,怕你瞧出來,茶里根本沒有下毒。”
那老太婆道:“茶裡也不用下毒。這野茶啊,有一樁妙處,就是沒有喝過的人,第一次喝了這茶,再用熱水泡腳,熱氣刺激腳底穴道,這茶在胃裡就能變成烈酒一樣的妙物,喝的人,就像是醉酒了一樣,昏沉暈倒。”
周海笑道:“這叫做醉茶,卻比醉酒還要厲害,醉酒的時候,還能提起幾把力氣,這醉茶了,可就真氣渙散,饒你是大羅金仙,也提不起來!”
那老太婆道:“我們可是事先跟你們提醒過了,第一次喝這種茶,可不大習慣,你們瞧瞧,你們不聽,怪得了誰?”
我這才明白,原來茶中沒有毒,只是用熱水燙腳,熱氣逼迫穴道,讓那茶在胃裡有了反應,讓人醉暈過去。
如此的話,我便稍稍放心,但仍然沒有立即發作,而是把身子歪在桌子邊上,假裝即將不支,但還是硬*挺著不倒,道:“你,你們要,要殺了我們嗎?”
那老太婆道:“這個陳弘道果然厲害啊,到現在還不倒。”
周海轉身而去,很快提了一把砍刀來,惡狠狠的道:“讓我把這兄弟二人的腦袋都砍了,這兩人的肉,能吃個把月了!”
說著,周海提刀就上前而來,我聽了更是放心,如果這茶能把人致死,那也不用周海再用刀殺人了,我正要發作,那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