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以後要對子美同志這麼念:
“兩嘎黃列忙翠柳,一行爸落黨蹭滕。香含瑟冷岑秋雪,門爸東挪麼裡扔。”
看看,杜詩聖果然老臉大悅地起身相迎了吧。下面要說啥呢?—您嫌翻譯服務太貴,不樂意買?也成,那您可以裝成過來留學的日本新羅學生,只學了“啞巴漢語”,拿來紙筆跟詩聖筆談吧。
您說您只會寫簡體字,怕杜甫看不懂?這完全不用擔心,要知道我們現在應用的簡體漢字,絕大部分並不是生造的,而是從古代的行書草書中選出來的,您哪怕把字寫得潦草一點兒呢,只要上下文義通順,語境清楚明白,老杜同學猜也能猜出這些字是啥。
您需要擔心的反而是語法語義問題,中古漢語的某些句子結構和用詞跟現代差得太多……
比如說這用詞吧,最明顯的就是對各類名物的稱呼不同。假設您給詩聖寫個“我爸爸喜歡您”,老杜大概會一邊蚊香眼,一邊“白頭搔更短”—“喜”“歡”兩個字連用,他勉強可以猜出啥意思,“您”字雖然是金元才出現的尊稱,但是和“你”字長得這麼像,他應該也可以猜對字義,但是“爸爸”……在唐朝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這麼稱呼父親,當時人一般是叫“阿爺”“耶耶”甚至“哥哥”,“爸”這個字雖然已經出現,但只侷限於山坳海沿子的方言才用,於是老杜看這六個字看了半天,最後怒而掀桌—你這是考量老子的生僻字詞彙量呢!
不光是名詞有這個問題,動詞也有。比如您再寫一句“我請您喝酒”,就見老杜又開始眼暈暈了—“喝”在唐代只有“呼喊”的意思,類似於“吆喝”的用法。您要叫杜詩聖去“喝酒”,他琢磨半天,一起身開始以張大導演的風格扯著嗓子高喊“酒!酒!酒!”所以不能說“喝酒”,要說“飲酒”或者“吃酒”啦。
5。是誰在叫“太巴荒”?那是杜甫呼喚“太白兄”……(2)
以此類推,形容詞、副詞、介詞、代詞……各個詞類的古今語義都有不同。再說個現在使用頻率最高的漢字—“的”吧。您給詩聖寫一句“我喜歡你的詩”,老杜盯著五個字琢磨,“我”“喜”“你”“靶子”“詩”啥意思啊?這小子到底是從哪個爪哇國偷渡來我大唐的?
因為“的”在唐朝只有“射箭靶子”的意思,想想成語“一舉中的”,“的”是一個純粹的名詞,而不是現代漢語裡的助詞。您在唐朝說話,如果習慣性地想用“的”,大部分情況下可以直接省了,把前面的形容詞、代詞什麼的跟後面的名詞硬捏在一起,“我喜歡你的詩”寫成“我愛君詩”,老杜就能看明白,笑眯眯了。
如果“的”字的前後部分比較複雜,不用字連起來特別不舒服,那一般可以用“之”來代替,比如“李世民得天下的原因”就要寫成“李世民得天下之因由”。
最後說說這個語法差異……唉,客人您已經聽暈了?我也快講哭了啊,語法問題比前面說的語音、語義問題還要複雜得多呢……咱就挑個最簡單的說一下吧,動補式。
您來一句“您寫了幾十年詩啊”,老杜又不懂了,於是咱換成“公作詩數十載”—留意到這兩句的結構有啥不同沒?關鍵是在於“詩”和“幾十年”(數十載)這兩部分的前後位置。
現代人說漢語,“幾十年”這種補語,是放在“詩”這種賓語前面的,主語+謂語+補語+賓語。而唐朝人說話,補語要放到賓語後頭,是主語+謂語+賓語+補語的結構。
不能說“我想死你了”,要說“吾憶汝欲死”;“我吃完飯了”是錯誤的,要說“我吃飯畢”;“李世民射死李建成”也不對哦,要說“李世民射李建成死”……
咦,客人,您怎麼又哭了?算啦,算啦,實在不行,您就在紙上寫個—注意,從右到左豎著寫—“仰慕杜公已久求教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