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開朗,猛地坐了起來。
“那個瓦罐……”
“不錯,正是那個繪了太陽紋的瓦罐。你在高樓上摔了一隻,還剩下一隻。我拿著那個東西,在南仡國內尋訪了許多人,有老者告訴我,那應是以蠱施行詛咒,能千里殺人於無形。若我沒猜錯,你摔碎的那隻,應該就是詛咒龍曼陰的。”
淺靈道:“那剩下那隻,就是害後夏的了。”
“十有八九。”姬殊白道,“幕後之人,一邊與南仡王世子勾結,攫取好處並給大靖埋下隱患;一邊設咒,意欲加害後夏王和儲君,可見圖謀甚大。”
“我一直猜不到是誰有這樣大的膽量和野心,直到你把姜琢君弄進了大理寺,開始給他放招,很多東西,就對上了。”
淺靈冰雪聰明,一下子聽明白了他的話:“是淳王。”
姬殊白點頭。
“淳王在後夏,並且他,混得還很不錯。”
淺靈冷笑:“他在大靖混得也不錯。”
“是啊,他目前的實力,誰也猜不透有多少。”
“你可知他為何能做到今天這一步?”
姬殊白道:“知道了淳王,我就把後夏的人一一檢驗排除,最後確定了一個人。”
“誰?”
“龍曼陰的駙馬。”
恍然間,有一段回憶湧入了她的腦海中:
“……你們後夏皇帝的愛女,那位身長九尺、虎背熊腰的大腳公主龍曼陰,不就納了一個瘦弱斯文的漢人駙馬?”
,!
“……曼陰公主年過三十,如狼似虎,又喜好淫虐,夜夜都將駙馬折騰得死去活來,還要叫一干面首侍女圍看觀賞。駙馬無親無故,無勢可倚仗,只能什麼屈辱都往肚子裡吞,真是可憐,可憐吶……”
尹泰當日的言語,猝不及防地遍遍迴響,淺靈把前前後後的線索牽連起來,竟真的對上了。
“他當年逃到後夏,陰差陽錯,被招為了駙馬,然後……”
“對。”姬殊白道,“他被迫篡位在前,然後妻妾兒女被殺盡,自己千里逃亡,幾度差點被射殺。到了後夏,本以為逃出生天,偏偏又遇上那樣一個暴虐的公主,男兒尊嚴盡毀。”
“他心中,肯定恨極了聖上,恨極了龍曼陰和後夏王,仇恨會化為力量與信念,讓他處心積慮,十年如一日地謀劃這一場復仇大業。”
“我到了那兒聽說,龍曼陰公主一病,門庭前立刻人走茶涼,再也沒有人願意去對龍曼陰獻殷勤。唯獨她的駙馬,依然對她不離不棄,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連龍曼陰也開始傾吐對苛待他的後悔。”
“勾踐臥薪嚐膽,嘗糞卜疾,最終越國的鐵蹄踏平了夫差的王宮。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者,必然圖謀甚大,他會是一個相當棘手的敵人。”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原本打算,讓大靖國內先亂起來;時機成熟時,再讓尹泰擊碎瓦罐,令後夏王重病,匆匆退位,龍曼陰登基為王;等大靖所有擋路的人都除盡了,再使龍曼陰重病,由此他以駙馬、王夫之身,掌握後夏權柄,調集兵馬,與尹泰成犄角之勢,攻入大靖,入主皇城。”
“這是他全盤計劃,但你在南仡王宮的那一摔,把他最重要的幾步,打亂了。”
:()謝臺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