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打造的頂,六角飛簷嵌著紅綠寶石,映著日光,晃得人眼疼。
淺靈看到成王摟著姜雲如見了,似乎健談地說了許多好聽話,然後二人便分開,一群綵衣女子蝴蝶似的簇擁著姜雲如,翩翩離去了。
棲月看得氣憤:“姑娘,她也太得意了,奴婢就沒見過殺人犯的女兒還能這麼風光的,姑娘,我們為何還不動手?”
淺靈道:“你知道為何他們一家還能如此體面嗎?”
“為何?”
“因為他們頭頂有一雙鐵手。”
她雖怒於衛晏洵,但他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姜琢君太渺小了,不足為懼,她首要的敵人是擋在姜琢君前面的人。
真相毀不了姜琢君的聲名,公道也不能把姜琢君置於死地,她只能用別的手段了。
“飛得高,摔得慘。莫在意一時得失。”
淺靈說著,已走進了那金閣裡。
金閣中無不是身份高貴之人,一邊是勳爵世家,一邊是皇親宗室,衛晏洵正在其中。
他緊緊盯著自己,淺靈無視了他,按部就班地賀了壽,便想退出去,哪知那素日衝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榮盛竟忽然叫住了她,對自己一干遠房親戚道:
“這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義清鄉君嶽姑娘了,現在是御前做事的女官,可是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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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便有一對夫婦,一邊應和著,一邊對淺靈上看下看,交換著眼神,暗自點頭。
榮盛又衝下人們道:“沒長眼的,沒見是皇后娘娘的面子麼,還不抬椅子來給姑娘坐。”
下人們動了,正正巧巧把椅子放在了適才的婦人身邊,一旁還有一個容長臉的年輕男子,卻是這對夫婦的兒子,生得還算俊秀,只是眼睛飄忽,不時盯著淺靈看。
衛晏洵用冰冷的眼神盯著那男子,嚇得那人不敢再看。
這時榮盛駙馬過來,道後場有人獻了幾批上佳的寶馬來,混在尋常的馬匹裡,要榮盛和眾皇子公主們過去,看能不能辨認出來。
於是把人都帶走了。
人剛一走,那婦人便迫不及待問淺靈:
“嶽姑娘年方几何啊?”
淺靈感受到齊刷刷數道目光盯著自己,於是道:“十七。”
“十七了還沒定人家呀?那有些晚了。”
淺靈微微彎唇:“是有些晚,但沒法子,算命的說我是克相。”
“克相?”
那婦人大抵是想到她的身世,驚得口不擇言。
“是了是了,你爹孃都是你剋死的吧?”
淺靈道:“夫人,壽宴,言語避忌些。”
“我怕什麼?”那婦人道,“論起來,還得叫我一聲表嫂,你瞧,這便是我兒子,你就喊他柳公子吧。”
淺靈最煩這種自命不凡的腔調,也並不理會那個柳公子的搭話,眼見棲月還沒進來救場,她就站起來道:“皇后娘娘還喊我去傳幾句話,柳夫人,告辭。”
:()謝臺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