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惡虎兄弟說可以接這活,但是要五十兩!”
馬老頭吸了一口冷氣,這絕對是趁火打劫!五十兩是什麼概念?讓一個莊戶人家拿出五十兩來,絕對是傾家蕩產也未必拿的出來的!
馬老頭面色沉了下去,沒有說話。
思索了一會,他才說:“你留在家裡幫襯著,能帶的就多帶,不能帶就少帶,另外沁兒那丫頭病著,你去看一看。”
馬志禮應著,就見他爹獨身走了出去,他估計這是要去惡虎家講價的。
嘆息著,他又寬慰了妻兒幾句,進了西廂房。
張沁兒已經醒過來了,所以這病就好看了,馬志禮替張沁兒把脈之後,又問了幾句症狀,然後說:“燒的不算厲害,再吃幾副藥就好了,我車上帶著一些常備的藥材,現在是來不及了,等渡河之後,再給沁兒煎服。”
馬志仁自然是明理的,摸著女兒還在發熱的頭,問著小弟:“我們要往什麼地方逃去?”
雖然馬志仁是秀才,馬志禮只進過一年學堂,學了幾個字,就被送去藥鋪做學徒了,但是馬志禮見過世面,尤其是成為坐堂大夫之後,常常跟著掌櫃的去進貨,這一次若非馬志禮好巧不巧的撞上了,否則他們一家到死的時候才能夠發現去了。
馬志禮也滿面愁容,這一路上他就在不停的想著這件事:“近來各地發生災難的也不少,每每發生災難,官府都無力去整頓,災民逃荒的逃荒,投親的投親,整村人都逃走的都多的是。渡河之後,我們就一路往南,最好和難民聚集在一起,也好掩飾身份。”
馬志禮的視線又看著窗外,那裡是渡口的地方:“我剛才又去河面看了,沒準這幾天就會發生洪水,不論大小,都或多或少能夠掩藏我們的蹤跡。”
躺在床上已經逐漸接受命運的張沁兒聽了這番話,頓時對這個三叔佩服了幾分,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徹底融合原主記憶的張沁兒心裡也有些著急,剛過來,身體還沒有恢復,就即將面臨著滅頂之災,她知道,在封建社會,百姓只是螻蟻,當權者想捏死易如反掌。
但是螻蟻尚且偷生,讓張沁兒這麼一個出生在社會主義的現代女子因為這個奇葩的罪名被鎖上枷鎖,拉到菜市口斬首的話,簡直無法想象。
哪怕在逃荒的路上死了,也好過死在菜市口對吧?
“沁兒娘!”
屋外又響起何氏的聲音,張沁兒對這個聲音有印象,融合記憶之後,更是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正是原主捨命救下的李子他娘!
何氏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漢子,面板黝黑黝黑的,看上去很是健壯,那是她的丈夫李癩頭,原名叫李明輝的,但是小時候頭上長過癩子,逐漸的,癩頭反而成了他的名字,李明輝則沒幾個人叫了。
“我已經聽說了,這天氣,估計沒人會給你們出船,不過別急,我家這個也會撐船,農閒時,常常去河面打漁換幾個錢用,就讓他帶你們過河。”
楊氏動容了,她在收拾好之後,見出門聯絡船隻的三弟並沒有急促的催著她們,就知道估計這船隻上出了問題。
此時聽到何氏這麼說,哪裡能不感動?
馬氏族人犯的是弒君的大罪!雖然確實和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無關,但是誰讓他們就是馬氏族人呢?
如果何氏一家幫助他們逃走,回頭欽差找不到他們人,沒準就會朝何氏一家開刀了!
想到這點,楊氏忙拒絕:“不行!這事不行,你們別出頭!”
何氏知道楊氏是顧忌著他們的安全,心下也感動,但是她是北方婦女,從不扭扭捏捏,爽氣的很:“沁兒娘,你也別擔心,我家看這天氣不對頭,早想著過河去親戚家避一避呢,你也知道,我家就住在河面不遠處,這要是決堤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