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個孩子的成長,竟漸漸互相有了心思,劉解兩家乾脆做了近門親家。
那會兒,老劉家孩子多,劉國立兄弟姊妹好幾個,家裡屋子又小,成親時兩家便商量,到時候讓一對新人直接住到丈人家,反正就在隔壁。這樣劉國立成家的房子便是老丈人家的房子新裝了一遍而成的,解老爹隨著小倆口住,正好養老。後來,解隊長見廠子荒了,屋子空在那裡怪可惜的,便將自家院子與村委內院連了起來,又砌了牆,在村委內院的月亮門上按了扇鐵門,這樣便將村委的內大院一分為二,隔了出來。
按說劉國立他岳父這事兒辦得著實有些不地道,說白了,這就是佔村集體的便宜。可劉國立他岳父一當就當了十多年隊長;劉國立他堂叔劉建設打小是劉國立爺爺養大又看著他成家的,在八幾年這幾屆,村長便一直由劉建設當著;九十年代初,劉國立辭了學校的職務,回村也開始接班做村長,這前前後後三十多年,大家就是有意見也不好說啥。也就像林民這些小時候去大隊場院裡玩過的或許還有那麼點小忿恨,待村裡七幾年之後出生的人漸漸多時,大家也慢慢地習慣了只有外院的村委會。至於曾經的大隊內院,多數人早已忘記了。
玉秀知道林民與劉國立有些小齷齪,這些年對劉國立便一直有著小意見。細說起來這事兒兩人都有一些過錯,可林民畢竟是自己男人,再說,那會子都被逼到那份上了,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況且林民還是個犟脾氣的——
事情要從那年葡萄園分包說起。
那年玉秀剛生了雷達。沒有玉秀幫忙,林民打理園子便吃力了不少,葡萄園又因著有人故意禍禍,老李太太眼紅在村裡嚼舌頭,這一年下來,倒是出了不少閒話。
葡萄園要分,勢在必行。
可怎麼分?卻成了問題。
那會子劉國立已經不是村長了,可他五服裡的叔叔劉西木,卻早就打了葡萄園的主意,想著用自家在村西頭的五畝二等地換林民的二十畝葡萄園,便請劉國立從中說合。
劉國立想著,葡萄園雖然掙錢,可畢竟是村裡的土地,早晚要收回再劃的,與其到時候白被分了,不如趁早換點兒實惠。用五畝二等地來換二十畝荒地,真真也算是不錯了!
葡萄園雖是荒地,卻正是掙錢的時候,二十畝地,一年收入也小一萬兒。又不是上來種莊稼,二等地再好也出不來這麼多錢呀!林民的性子本就是犟的,哪能因著劉國立幾句話便鬆口?!兩人談了一晚上,又喝了幾盅酒,最後吹鬍子瞪眼地,竟鬧了個不歡而散。劉國立甚至不客氣道:除了老劉家,丁槐村沒第二個敢接這葡萄園的!不然,就讓它廢在那裡!
葡萄園最終還是分了,劉西木也分了十畝多,雖沒預期的多,也是多家互相讓步的結果。可林民和劉國立兩人,見了面卻沒了往日的自在。林民不喜劉家人這些年在村裡的霸道,劉國立則覺得林民這人太傲,一點人情不通融,白落了自家面子。
誰都知道,劉國立這人最好面子,又愛表現,否則,也不會在劉老太太大壽時,白請那麼多天戲班子了!當然,這種善於在領導面前的自俺表現還是蠻有效果的,最起碼非典過後的表彰大會上,丁槐村書記劉國立便因著積極投身抗擊非典大潮,認真配合省市部署,被評為了優秀□□員和抗擊非典英雄,雖然他連非典到底是個啥都沒搞清楚。當然這是後話。
☆、映山紅
作者有話要說: 血色爛漫,染紅山頭,招搖豔麗,卻精彩一生——映山紅
濃郁的樹蔭遮不住半點兒酷夏的熱,連石子兒都彷彿是在油鍋裡過了一遍才撒在了土黃的泥道上。村裡人要麼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