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乖巧可愛,定會被那可惡的伢子給拐了去,已不知掉了多少眼淚。
“錦妹妹莫要再自責了,如今人已回來,還是快些差人去稟報祖母母親,以免大家擔憂。”顧懷卿安撫道。
顧安錦這才擦乾淚水,扯出笑道:“年妹妹趕緊跟姐姐去向祖母母親請安去,聽聞妹妹走失,祖母和母親可是急壞了呢!”言罷拉著顧安年往裡走。
顧安年乖巧地任她拉著,先是去了延秋苑。
太夫人見她呆愣愣的並不說話,以為她是受了驚嚇,遂摟著她好一陣拍撫關懷,而後便吩咐顧懷卿與顧安錦帶著她去給項氏報平安。
顧安錦應了,拉著顧安年領了眾人回暖香苑,還未進門,便聽黃玉喜氣地高呼一聲:“夫人,七小姐尋著了!”
之後只聽得項氏大呼一聲:“我的年姐兒啊!”眾人便見項氏虛弱地由李嬤嬤攙扶著,神色急切地奔了出來。
“年妹妹快去讓母親瞧瞧,聽得你走失的訊息,母親可是急得哭了呢。”顧安錦推了把呆愣的顧安年。
顧安年聞聲回過神來,抬眼望向還未走近的項氏,眼中先是閃過一抹寒光,繼而浮起溼意,她帶著哭音喚了聲:“母親……”隨後便哭喊著朝項氏奔去。
項氏俯身抱住撲過來的顧安年,“我的年姐兒啊,你怎的就走失了呢?你這不是要嚇死母親嗎?快讓母親瞧瞧,可莫要受了什麼傷才好。”低低啜泣兩聲,項氏抱著顧安年的身子著急地檢視起來。
“母親,我怕……”顧安年只是揉著眼睛嚶嚶哭泣,項氏又是一陣心肝寶貝地喚,一副恨不得將她揉進心肝裡的模樣。
“上天保佑,幸而七小姐尋了回來,不然我家夫人可不知要如何傷心難過了。”李嬤嬤雙手合十唸叨著直磕頭。
見此情景,顧安錦心中酸澀難當,默默拭淚道:“母親當真把年妹妹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看待,若是生母還在,不知是否也這般疼愛關懷於我。”
顧懷卿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低聲道:“定是比此般更甚。”顧安錦這才破涕為笑。
“母親,如今年妹妹已尋回,您就別再傷心了,本就身子不好,可別又病著了。”見項氏一直啜泣不止,一旁的顧懷君不忍地勸慰。
方才他亦與兄長一同出府尋人,好在年妹妹還認得路自己回了來,否則此事不知又要鬧成何等樣子。
“君哥兒說的對,年姐兒回來了,母親應該高興才是。”項氏連連點頭,這才止住淚水,含笑拿帕子拭了拭淚,道:“今日勞煩卿哥兒了,改日亦要勞煩你代母親好好答謝洛公子一番才是。”說著站起身來,卻仍是半俯身抱著顧安年不放。
好一副母女情深之景,顧懷卿在心中冷笑。
他拱手冷然道:“這本是懷卿應當之事,且此事懷卿亦有疏忽之責,懷卿自知有錯,不敢當勞煩二字。”
“卿哥兒言重了,如今人尋到了就好,其他的便不追究了。”項氏寬慰一笑,又道:“今日大家都受累了,就早些回房歇息了吧。”
“是,母親。”眾人便告了辭離去。
待其他人都離開,項氏遂摟著顧安年進了屋。
進到屋中,門一關上,項氏便鬆開拉著顧安年的手,沉下臉來。
顧安年從她懷中退開,恭順地垂首立在一邊,那白皙的臉上哪有半點淚水?
“到底是怎麼回事?”往榻上一坐,項氏沉聲問,語氣中蘊含著極大的怒氣。
顧安年斂下眼簾,清冷回道:“不過一場意外,是我大意了。”
顧安年以為她要發多大的火,卻不料項氏只是冷睨自己一眼,不鹹不淡道:“知曉自己大意便好,日後可莫要再弄出此等大動干戈之事,徒惹你父親與祖母厭惡。”繼而捻起塌邊几上的團扇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