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龍飛呆了一會,頗為懊悔自己的失態。那班生徒已經走得遠了,山風吹來,卻還隱隱聽得見他們在議論自己。“二師哥那裡是身體不舒服,他是心裡不舒服!”“小佳子,你說話也不知避忌,二師哥最不高興人家說他比不上大師哥。他雖然沒有說出來,我們都是知道的。只有你不懂事,”小桂子道:“我不是不知,只是氣他不過。其實他也是比不上大師哥嘛,我可沒有說錯。他以後罵我,我還是要這麼說。”“好了,好了,小桂子你少說一句活好不好?”“二師哥的氣量也的確是狹窄一些,怪不得小桂子說他。”
秦龍飛聽得他們的議論,胸中塞滿了悶氣,想道:“爹爹看不起我,師弟看不起我,什麼光彩都給凌鐵威這渾小子佔盡了。我幾時才有出頭的機會?”
山上只剩下他一個人,胸中悶氣難消,忍不住就使開拳腳,幻想是轟天雷站在他的面前,他一拳一腳都是打到轟天雷的身上,以發洩自己胸中的悶氣。
“砰”的一聲,秦龍飛一拳打在一棵松樹上,拳頭腫了起來,痛得他十奇%^書*(網!&*收集整理分難受,樹葉紛紛落下,樹枝卻沒有一根折斷。
這一痛倒令得秦龍飛清醒過來,不由得他倒吸一口涼氣,想道:“我確實是比不上這渾小子,再練十年只怕也未必比得上他。”原來他最後那拳乃是霹靂掌中的一招重手,、轟天雷也常常用拳擊松樹練功,他每打一拳,樹枝最少要打斷十恨八根。
就在這時,忽聽得樹後有人冷笑。秦龍飛吃了一驚,喝道:“是誰?”聲猶未了,只見松樹後面走出一個青衣漢子來。
秦龍飛一見此人,不由得心中起了一股寒意。原來這人雖然是口裡發出笑聲,臉上卻是陰森森的木然毫無表情。
秦龍飛喝道:“你笑什麼?”青衣漢子淡淡說道:“笑你花拳繡腿,縱然是再練十年,也是比不過人家。唉,你不知上進,比不過人家就只知道發脾氣,氣爆了肚子有何用?唉,當真是可笑呀可笑!”
從這幾句話中,可知道這個人是早已來了的,那班生徒議論秦龍飛的說話,他都已聽見了。
按說以秦龍飛的聰明,自應知道此人決非尋常之輩,但此時他正在火氣上頭,聽了這番譏諷的說話,有如火上加油,不由得大怒說道:“聽你這麼說,你一定是高明得很了?”
那人冷冷說道:“高明二字,難說得很,這要看是對什麼人而言?”說話之際,側目斜視,一副看不起秦龍飛的神氣。言下之意,自然是說,他要比秦龍飛高明得多。
秦龍飛氣往上衝,冷笑說道:“我比不過人家難道就比不過你,好,你這麼說,我倒要領教,領教。”
青衣漢子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和你過招。”秦龍飛“哼”了一聲,卻笑道:“口出大言,原來胸中並無實學,你既然不敢和我比劃,那就別在這兒胡說八道。”
青衣漢子仍是那副木然毫無表情的面孔,一點也不生氣,說道:“你懂什麼,我不和你過招,這是有原因的。不過,只是比一比本領嘛,那倒可以。”
秦龍飛道:“如何比法,劃出道來。”
青衣漢子道:“我可得有言在先,你若是比不過我,在你輸得心服口服之後,我可要你磕頭拜我為師。”
秦龍飛是一個易於激動的人,無暇思量利害,登時就大怒道:“你輸了呢?”那人笑道:“禮尚往來,當然我也拜你為師,儘管你的年紀可以做我的兒子。”
秦龍飛喝道:“好,這就比吧!怎樣比法?”心裡想道:“這只是文比,不比武比,他說過要我輸得心眼口服才拜他為師,萬一當真比不過他,我口說不服,那也不算違背諾言。”
心念未已,只聽得青衣漢子已在說道:“你剛才打這棵松樹,這已經是使出你家傳的霹靂掌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