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一眼。不用後者開口,文怡便先扶她起身,退到了月洞門後。聽著夾道那頭越來越近的男子說笑聲,她便說不出的厭惡,心想這路王府的宴席,雖說是為了給宗室勳貴、官宦世家的兒女們一個相親的機會,也委實太不講究了些
人聲越來越近了,可以聽到其中為首的一名男子,用一種讓人生厭的語氣在說:“今兒我可得好好親近親近美人才行每次只能遠遠地看一眼,叫人心癢癢的,難受死了”
旁邊說話的人似乎是他的隨從,語氣中帶著諂媚與奉承:“周少爺,那杜小姐過了今日,便是您的人了,從今往後,您想要看多久,就能看多久呢想想那身皮肉……長得跟仙女兒一樣……”
文怡大吃一驚,同時感覺到手下一震,杜淵如的臉色露出強烈的厭惡之色。
那位“少爺”喝斥道:“你胡說些什麼?那也是你能肖想的?”
那人忙討饒:“是小的說錯了,小的自己打嘴”“啪啪”兩聲傳來,那“少爺”便輕描淡寫地說:“行了,只此一回,下不為例”但又嘿嘿笑了兩聲:“你倒有眼光,知道她的皮肉好……”
另一個人有些猶豫地道:“少爺,這真不要緊麼?別人都說那杜小姐是內定的太子妃。若叫人知道了,咱們家娘娘的處境可就……”
“怕什麼?”方才那個謅媚的人反駁道,“太子妃的人選多了,誰說一定是杜小姐了?出了這種事,她也不好意思讓人知道,隨便報個病,就混過去了。等到太子妃的人選定了下來,周少爺再請娘娘出面,向杜家提親,這杜小姐可就真成了周少奶奶了憑您國舅的身份,配她一個侯門千金,也不委屈了她”
那“少爺”得意地笑了兩聲,又忙“噓”道:“別叫人聽見了,前頭就是那人說的屋子了吧?咱們快過去,你們替我看好了,別叫人接近,等我得了手,自會賞你們”
其他人紛紛出聲應了,腳步聲便往守夜小屋的方向去了。
他們一走,杜淵如立時軟倒,文怡忙扶住她,用力攙住她,心裡說不出的憤怒。
方才那是什麼人?聽起來似乎也是外戚,但什麼外戚這般大膽,居然敢生出這樣的心思?連太子妃的人選都敢動?
她忍不住回杜淵如:“杜小姐可知道那是誰?”
杜淵如喘著氣道:“是……周才人的胞弟我在皇后宮裡遇見過他,認得他的聲音……”她咬緊了牙關:“我只道他看人的目光叫人難受,沒想到……他居然敢……”手微微發起抖來。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她若不是隨這位顧家小姐離開了小屋,此時獨自一人在那裡,大聲叫喚也不知道是否有人能聽見……
文怡聽說只是一位才人的弟弟,不由大奇,這樣的人,怎麼敢以國舅自居?
杜淵如見她疑惑,便解釋道:“周才人本是皇后宮人,因得聖寵,生下了九皇子,才得以冊封。”頓了頓,“前不久,皇后曾向皇上進言,欲把九皇子養在膝下,周才人做為九皇子生母,在宮中的地位自然就不一般了。她這個胞弟,據說是九代單傳……”
就算如此,不過有個姐姐做才人罷了,敢說出那樣狂妄的話,也夠愚蠢的了
文怡想起那小屋離得並不遠,又聽得那邊似乎有些騷動,便知道定是那周少爺發現屋中無人了,忙一把扶住杜淵如,也不多話,就直接拖著她走。杜淵如愣了愣,很快便反應過來,在她的攙扶下離開那小院,回到了香雪海邊上,尋了塊乾淨的湖石坐下了。文怡又拉過斗篷,替杜淵如遮住髒汙的裙襬,然後小心回到寶瓶門邊,探頭望去,確認那幫人沒跟過來,方才鬆了口氣。
她回到杜淵如身邊,小聲道:“他們沒跟上來,你歇口氣,等會兒我扶你去找人,便是讓他們發現了,有人在,他們也不敢亂來。”
杜淵如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