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鄭王果然要反了?不但控制了青州境內的朝廷官員,連錦南州也沒逃過去。蔣知州不過才上任大半年,想要傳家信回京,還要用這樣秘密的方法掩飾,卻也無法逃過被人攔截的命運,這樣下去,那蔣知州的安危……
文怡雖然明知他在鄭王被鎮壓後,仍舊活得好好的,卻也免不了擔心,畢竟她重生以後,世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她忙問蔣瑤:“你是幾時收到這封家書的?那回你跟我提議,要辦一次茶會招待李家、阮家、龍家和查家的小姐們,可是為了這件事?你為什麼不跟大伯父大伯母說?”蔣瑤在京裡能有什麼人脈?想要將此等大事密告於上,就只能從那幾位貴女處著手了,只是顧大老爺也是朝廷命官,未必幫不上忙。
蔣瑤苦笑一聲,抽出了第二張信紙,攤給她看:“你仔細瞧瞧這一張裡的內容,從第二行字開始看起。”
文怡接過來看了,從第二行字的頭一個字開始順著往下數,每隔十個字抽一個字出來,只組成了半句話,便忍不住膽戰心驚。這半句話,便是“東平來人密會鄭王”。莫非連東平王府也被捲進這樁大案裡去了?
她猛地抬頭看向蔣瑤,蔣瑤苦笑道:“不瞞你說,東平王妃乃是柳家女,顧柳兩家連著兩代聯姻,若不是信得過你,時間又耽擱得太久,我怕父親遇險,興許連你都不敢開口呢”
文怡咬了咬唇,心下紛亂如麻。
東平王府也好,柳復一家也好,他們的富貴榮華對她來說都不值一提,然而謀逆並不是小事,一個不好,柳東行也要被捲進去,顧家說不定也難逃牽連。她該怎麼辦才好?
薄薄的三張信紙,在她手中卻是重如泰山。
蔣瑤的心也跳得飛快,她自收到信後,便一直在想一個辦法,能在外人不起疑的前提下將訊息報給朝廷,路王府同是藩王,她信不過,便沒去找小郡君,只跟文怡提議,想著借文怡的名頭,請了阮李兩家的小姐來,說不定能悄悄把信傳上去。可事不湊巧,柳家與侍郎府連番有事,她又受蔣氏轄制,無法隨意行動。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父親在錦南遲遲沒有訊息傳來,她擔心夜長夢多,才會在得知柳東行再立軍功後,立即找上文怡,想借文怡再度進宮的機會,直接向宮中告密。
然而,此事有東平王府涉足其中,跟顧家比起來,文怡的婆家柳家與東平王府關係更密切,文怡甚至可以說是東平王妃的孃家侄媳婦,她這麼做,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若不是聽說過柳家嫡庶之爭的密辛,她可能根本不管開這個口。
文怡考慮再三,心一橫,終於下了決定。她對蔣瑤道:“蔣家姐姐,這件事牽涉到朝廷與藩王,已經不是我等內宅女子能決定得了的了,眼下羅大哥就在前院等著,不如把他請過來參詳參詳?羅大哥是個極可靠的人,又素來有主意,家中又是皇商,對朝上的事知道得更清楚,說不定能幫我們想出個好法子來?”
蔣瑤愣了一愣,便有些遲疑:“他家是皇商,他便是再聰明,這等關係到朝廷藩王的謀逆大事……”
文怡笑了笑:“蔣姐姐,我想請羅大哥來,並不僅僅是為了商議這件事。歸海羅氏盛名在外,產業遍佈天下,青州本地也有他家族人與產業,錦南應該也有。他知道了,說不定能叫家裡人幫著打聽令尊的訊息,若是令尊行動受限,他說不定還能想辦法捎個信過去……”
蔣瑤眼中頓時一亮:“是了我聽說過羅家生意做得極廣,就算鄭王與東平王合力控制住青州與錦南州,也不能把商人趕走吧?”她立時便點了頭:“請那位羅二爺進來吧,此事風險頗大,我要親自跟他說。”說完這話,臉又紅了一紅,但面上的堅定之色不減。
文怡立時便帶著蔣瑤去外書房,後者略有些猶豫:“在外書房見,不要緊麼?我聽說有柳家族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