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已經做了很久的觀眾了,看著每一個人的表情從希望到破滅,從對這孩子原先小心翼翼的期待到最後唉聲嘆氣的絕望,他看得樂在其中。
他嘴邊噙著嘲笑的表情,有著精緻的五官,狹長動人的雙眼,微微含著笑,讓人覺得非常溫暖,卻又很複雜混沌。
他長得很好看,好看的那麼不真實。
這世上有很多穿西裝的男人,有些人可以把西裝穿得如同櫥窗裡的模特那樣瀟灑,而有些人身上的西裝更像是一件笨重的裝備。
眼前這個男人把西裝穿出了一種耐人尋味的氣質。
就是他。
女孩忽然發現那道目光的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這個人。
只是他一手一筆都做得那樣充滿暗示意味和令人眷戀神往,即使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女孩也無法討厭起眼前人來。
他依舊用那種被侵佔性極強的纏綿目光糾纏著她,彷彿從他盯上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佔有了她,她不再屬於她自己,她只是一個逮捕的獵物。
女孩雙鬢垂下的是微卷的秀髮,她用一雙泛著湖泊般熒光的眼睛看著男子,微微收緊了雙臂往後縮了縮,但是那個男人卻一直在靠近她。
只是女孩沒有想到的是,男子三步並兩步朝她走來,站在了她的面前,他長得那樣高,她必須要把頭揚地高高才能看到他整張臉的輪廓。
男人嘴角依舊掛著耐人尋味的味道,他的目光肆意地劃過女孩白皙的臉龐,流連過柔軟的腰際,最後落在那雙纖細的腿上,那是暗示性極強的目光,年幼的女孩卻不理解。
然後,男子忽然摘掉了自己手上帶著的白色手套彎下身來,目光始終含笑與女孩交疊著,彷彿目光膠著在一起就能夠把對方融化在自己身體裡一般,用一種彬彬有禮的紳士姿勢,單膝跪在了女孩面前。
此刻,女孩終於與男子處在一個平視的位置上了,他們四目相對,卻讓女孩越發不知所措。
他伸出一隻手在女孩面前,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微微一劃嘴角,用一種拿著糖果哄著孩子的語氣,彷彿女孩是那麼不容易得到的璀璨存在,“我等你很久了,我想帶你走。”
女孩先是怔怔站著,盯著男子的眼睛凝視了片刻,此刻心中竟然生出幾分愉悅,也許是男子的邀請太過盛情,也許是為了報復剛才那個嫌棄她的老頭,她鬼使神差地就將手遞了出去。
她有些怯生地伸出一隻手,微微下垂著搭在他的手心上。
男子露出一個早已料到的表情,輕柔地接過女孩軟糯的小手掌,用指尖輕輕提起女孩的手指背,“謝謝。”
說完,他拉過女孩的手掌,在柔軟細嫩的指背上,落下一個了一個吻。
吻手禮。
對心中最至上純潔的白天鵝,獻上自己最忠誠的誓言。
這時候,二樓那扇早已閉合的房門忽然又被推開,那個長者此刻滿臉怒火地等著樓下的男子和女孩,他聲音冷得令人發顫,“么子,你發什麼瘋,這不是你該染指的人。”
男子輕柔地放下女孩的手,起身站起來回看著二樓長者,語氣很是客氣,“您是說,我不能帶走她?”
長者用力拍了拍欄杆,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對於別人的掌控已經駕輕就熟,他永遠是那個發號施令一諾千金的人,“不能,她還太小了。”
男子轉過臉看著那個矮矮的卻皎潔明亮的小女孩,他的目光彷彿沼澤一般混攪著各種情緒在裡面,但是最首當其衝的,便是那不知從何而起的溺愛和任性的佔有慾。
他蹲下身,將女孩拉近自己的懷裡,面對著那長者嘴角帶上了幾分輕佻,“這件事,恐怕您無法一個人說了算。”
“她太重要了,我不能交給你。”老者語氣嚴厲,目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