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二掌櫃中途攔下,聽得此事,他自然是直接拒絕。入宮一敘說的好聽,可進到宮廷裡面,十之八九便是刀劍加身的局面。
且不說青霄皇會不會魯莽行事,就道宗而言,若是見到楚尋,豈能善罷甘休?
二掌櫃是個脾氣火爆的性子,那信使自然不會得到什麼好臉色,不過青霄皇還真就沒有大擺鴻門宴的意思,否則也不會只派信使而不傳聖旨。
實際上此事因果緣由青霄皇心知肚明,但迫於輿論壓力他卻不得不如此而為,不把楚尋叫過來談個清楚道宗怕是不能罷休,雖然青霄皇不怕道宗翻臉,但一方面礙於口舌之利,另一方面則是完全沒有必要。
至於傳喚而非降旨,這是在給客棧寬心,意思為此事私下解決,不會牽扯到賬面上來。
如此,該就可以讓此事得到妥善解決且不會損壞到三方顏面,這是青霄皇深思熟慮後的安排,也是他心中的萬全之策。
不過,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信使竟見都沒見到楚尋便被攆了回來。
對錯善惡自在人心,青霄皇謀算在先,失敗後自然就該承受苦果,況且那李成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廢了也就廢了,至於道宗青靈子,青霄皇更是不會為他,甚至為了道宗而和客棧翻臉,此事若不是礙於皇庭威信,怕是直接略過也說不一定。
可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即便不顧道宗口舌,皇庭也須得挽回自己顏面,是以今日朝間青霄皇降下聖旨,緝拿楚尋歸案。
當然,這所謂的緝拿只是一個名義,實際不過就是把傳喚換個稱呼而已。
終究還是沒到翻臉的時候,但這臉究竟翻還是不翻,決定權卻在客棧,所以皇庭也要提前做出些準備。
負責傳旨的官員為兵部侍郎李金良,此番傳旨未帶兵將,只有十人護衛隊,不過在他後方十里,大內總管魏玉訶親自壓陣,若楚尋仍舊不賣皇庭面子,甚至公然抗旨,那麼這名義上的緝拿,也將會付諸實際。
等了半個時辰,先前派出的侍從終於回返,李侍郎觀他臉色便知結果,灰頭土臉,鐵定又是吃癟了。
“大人,那小子狷狂的狠,說是自己無罪,何來受旨候審一說。”侍從翻身落馬,跪地後憤憤說道。
這次李侍郎連嘆三聲,有些事情總會向惡劣的一面發展,既然楚尋抗旨,那麼他也只能啟動下一方案。
“陳雲,該安排的是否安排妥當?”李侍郎目光凝重,嘶聲問道。
陳雲便是那心腹下屬,不過他的表情和李侍郎卻截然不同,後者是憂心忡忡,而他卻略有些興奮。
“回大人的話,八百甲士早已埋伏赤鐵礦場左右,只待一聲吩咐,便可行動!”
李侍郎聞言木然點頭,隨後回首遙望東方,雖有山巒阻隔,但他彷彿看到了數十里外那座宏偉的官邸,官邸中辰王正襟危坐,臉上永遠是那副讓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測。
“王爺,我李金良跟隨您多年,本為底層螻蟻,幸得提拔方才坐上兵部二品大員的位置,平步雲端榮華富貴乃是拜您所賜,今日若是喪命於此,權當償還您的恩情了。”
“只是……我若真的去了,希望您能妥善安排好小人的妻兒老小,畢竟……畢竟那客棧,可不是好惹的……”
好一番唏噓過後,李侍郎終於收回目光,神色已然由憂慮轉為果決,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李金良自打承受辰王恩德的那一天,便想到了會有今朝拿命來還的這一日。
“去,火速通稟總管大人,就說客棧孽黨非但拒不接旨,且大放厥詞辱穢皇庭。”李侍郎眼瞼猛抽幾下,又道:“記得言辭激烈些,魏總管亦是個容易動怒的性子,定要徹底激怒此人。”
吩咐妥當,有人領命前往,李侍郎再度安排道:“陳雲,稍後魏總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