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肖大太太已經湊過了頭來,加入了母女兩的低語行列。
“什麼?嫂子的意思是說,那啞巴很有錢?”肖氏瞪圓了眼,大吃一驚。
肖大太太白了她一眼,“這點認知都沒有麼?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錢。所以說你笨,當初要嫁的時候,為什麼不打個調,讓金芸代嫁過去?白白好生了那個狐媚丫頭。”
肖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兩手捂著胸口直喘粗氣,這什麼事兒,都鬧的什麼事兒?那啞巴現在不僅能開口說話,居然還是個藩王的嫡親外孫?將來說不定那王位就得他來繼承,怎麼會這樣?以前為什麼就不認真打聽一下,偏就看了他的短處,把金芸的這麼樁好婚事給推了?
她只覺腸子都快悔青,但是那直喘的樣子可嚇了肖大太太和金枝一跳,金枝忙急問道:“娘,你這是怎麼啦?是哪裡不舒服?”
肖氏就著肖大太太的手站起來,先是向廳裡的人告了個罪,就和肖大太太急往後面趕,同時對身邊的說道:“去,馬上叫九姑娘過來,就說我在富貴軒有急事找她。”
急急而去。
肖大太太看她氣色不對,低聲問道:“怎麼忽然之間要叫金芸,究竟什麼事?”
肖氏嘆著氣,邊走邊臉色難看道:“大嫂,我這下可辦了壞事了。”
肖大太太皺眉,“什麼壞事?”
於是肖氏不得不把之前讓九雅代金芸嫁了事的說了出來,肖大太太聽後愣了半天,半晌後才回過神來,見四周沒人,劈頭蓋臉就罵道:“我看你就是長了副豬腦子,眼光短淺得跟老鼠子一樣。這麼大的事,怎麼先就不找我商量一下?一個人做了主張,現在人家都生米煮成了熟飯,你想反悔都不成了。怎麼就這麼蠢?把好端端的親事給推出去,白白便宜了那丫頭,你是不是心裡就舒服了?”
肖氏只差要哭出來,“大嫂,我哪知道這些?若是知道那啞巴的啞病都能好,又還有那麼顯赫的外家,打死我也不會幹這麼事。但是事已至此,我們不是隻有盡力彌補麼?罵我又起什麼作用?”
肖大太太跺著腳,恨鐵不成鋼道:“人家兒子都快生出來了,你還能怎麼彌補?把人殺了把金芸再塞過去?”
此時已經到了金霞的院子,肖氏左右一顧,低聲道:“雖然不能把人殺了,但是,總金芸放過去還是可以的。那小賤人向來和金芸交好,只要金芸提出,她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何況她本就是代嫁,如果她不答應,我們就找人把這事捅到候府去,她個替代品,還不馬上被人趕出來?”
肖大太太沉著臉,“這也能成麼?說是代嫁,到時候你們府裡也脫不了干係,嚴重的話,恐怕還要被問責,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就你想得出來。”
“不是這樣的,如果到時候事情弄得不可開交,我們就說聽錯了,他們說的九姑娘,我們以為是九雅,可是後來再問那個李大嘴,才想起她說的是金芸的名字。如果這麼樣說,誰又能怪到我們頭上?最多我們再把正兒八經的姑娘嫁過去,他們還有什麼話說?”
肖大太太思慮著,半晌,終於點了點頭,“這樣說也不錯,那麼這樣一來,看那個丫頭還在我們面前怎麼耀武揚威?被人休了下堂,終生古佛青燈,簡直太好了。那就先這麼著……咦,你怎麼帶我到金霞的院子裡來了?”
得到了她的應許,肖氏這次臉上有了笑顏,神秘道:“金霞現在還是未出閣的,雖然與安家定了日子,但是大嫂剛才也看到了,安家現在指望晉王那頭無望,正巴著大哥家呢。所以,若是金霞今天露一露臉,又能高攀上其他的好人家,不是更好麼?”
肖大太太真是對她無語,忍不住又罵道:“你怎麼就這麼個豬腦袋,一心就只想往高處爬,可有想過,不說現在金霞的腿好不容易花了重金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