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的中間鋪著紅毯,由各色花盆圍成一圈兒,四周便是擺了席面,分了主席面和左右男女賓席面。
左邊的席面盡是男賓,或有年長的高官,或有年輕華服的公子哥,當然,全是以年輕人居多。這一望去,九雅竟是見到了幾個熟面孔,一個是白希候,一個是安子程,連安大人亦是在座。而右邊的席面上,認識的人可就多了起來,護國候夫人,安夫人,肖大太太,李詹事家的林氏,安慧然,白婉黎,最後,她居然還看到金霞和金芸亦在座,這是怎麼回事,她們兩個怎麼也會在邀請之列?以父親還未提拔的五品官位,家眷絕不可能被請來這裡。
她心裡稍一尋思,卻不得其所,只得將此疑問暫放一邊。要說今天在這種場合,安全上應該不成問題,不過青衣和魅影依然跟了來,自也不怕出什麼突發事件。只是他們兩人的行蹤……她不由朝主席面望去。
在主席面上,皇太孫拓跋越和皇太孫妃傅璟雯端坐上頭,兩個一個俊挺,一個貌美,倒顯郎才女貌,頗為調和。
自候府的人進來起,傅璟雯的目光就一直緊盯著九雅,嘴角含著一抹奇異的笑,別看宋九雅現在光豔照人,等一會,她會讓她醜態百出,讓她在被休之前就叫京城裡的所有人都認識認識她是何等人。
而拓跋越的目光亦有意無意地不斷掃瞄在九雅身上,當九雅的目光投向他的時候,他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一眼,頓讓他有一種似曾見過的感覺。他雙目一凝,再細細看去,九雅已經垂下了眼眸,被人邀約入座。
他正欲再細思尋,那幕僚一樣的男子忽然站在了他身後,壓低聲音有些激動道:“殿下,屬下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看到那日傅九公子身邊的兩個隨從……”
拓跋越一驚,差點將面前的茶盞撞翻,見傅璟雯狐疑地看著他,便笑了笑道:“沒事,我先離開一下。”
隨後就先步往廊下走去,吳敬緊跟其後,拓跋越突然停步低聲道:“你剛才可有看錯?”
吳敬一臉謹慎,“屬下絕不是那種眼花的人。何況這幾天屬下一直追蹤著他們主僕三個的身影,已經對他們再熟悉不過。”
拓跋越目光暗沉,緊抿嘴角,“他們三個幾乎形影不離,難道傅九來了?”
自那一日在醉香樓與傅九見過一面後,雖未睹其真容,但他心裡不由自主便生出了一種蠢蠢欲動。當日他的那眉,那眼,還有明明柔若無骨的手,當時兩相對望時並未覺得,而在過後,他眼前一直回味著他的獨特風韻,手上彷彿還殘留著那一握的驚顫。可以說,同時他自己也知道,他已經深陷入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眸裡,他的柔軟纖細,他的神秘明豔,已經徹底將他多年的道德倫理擊垮。
他從未有過對一個男性如此魂縈夢牽的感覺,一見鍾情更讓他心中柔情萬千,他一直都在讓吳敬著人在京城四下尋找,他已經等不及那半月後的約限,只望儘快見到他,天天見到他。功夫不負有心人,下面的人真的在京城見到了他的身影,他流連於各個大小商鋪,而每當他聞訊趕去的時候,他已經無影無蹤,真正讓他失望了又失望。
吳敬微思道:“傅九公子是一個極惹人眼目的人,他那種氣度絕非一般人能比,若是他也來了,我們自會一眼將他認出來。若是沒來,明天就已是半月之期,殿下也不必太著急。”
拓跋越目帶惆悵,吳敬又道:“若是明日見了他,殿下真的會將他留在府裡嗎?屬下看傅九公子不像是一個能留得住的人。何況您父母親也定然不允許殿下那樣……”
拓跋越哼聲道:“我並不對他做什麼,只天天兒讓他跟在我身邊當個貼身人也不行麼?”
吳敬惶恐道:“自然是可以,可是看那傅九的行徑,恐怕他會不願意。”
拓跋越握緊十指,“我給他榮華富貴,滿足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