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見到安子程現面的那一刻,心裡沒來由生出了不安,那麼多人好派,皇上為什麼要派他?是皇上指派,還是他自薦?或是別人舉薦?
傅譽則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我已經都做好了安排,這一路會有不少跟著來,不會擔心那些人耍什麼詭計花招,退一步說,在疫情沒得到控制前,他們誰都不敢動你。路途還遙遠,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吧,這些日子你也累得不輕了。”
九雅知他說得有道理,而一些事情她擔心太多也不起作用,只能遇事的時候隨機應變了。
京城離新宜少說也有一千多里,由於事急,一行人根本不敢耽擱一刻,緊趕慢趕,一天下來最起碼都要趕個一百五十里,照這種速度,到新宜,少說也要七八天的時間。
而這一路,傅長亭則是騎馬先行,因為他要先到前面收集藥材,把路線說好,車隊再與他在前面城鎮會合。而五天下來,他就收集了二十幾輛馬車的藥材,時間卻沒有延誤一分。
整天坐在馬車裡,開始的時候還能承受,可是時間一長,九雅就開始受不住了,官道並不是平整無坑,一些百年古道早已坑坑哇哇,馬車顛簸得頭暈眼花。
在前世的時候,坐個十二小時的火車都覺得腰痠背痛,何況還是這樣的顛簸?幾天下來,她感覺身子骨都快散了一般。但是再痛,她也得忍著,不能因她一人將行程拖慢了啊。
曉行夜宿,晚上一挨著床榻,她就想那麼樣睡下去不想再起來,傅譽總是嘆著氣,手上帶著熱力,不斷給她按摩。當然,他依然還是要裝病的,睡到第二天一清早,往往是寒子鴉跑進來把他又抱到馬車裡繼續趕路。
而秀彩和雨蝶肯定也不輕鬆,不僅她們同樣受著從未遇過的馬車顛簸,而且晚上住進驛館後,還要幫傅譽繼續熬藥。因為傅譽的陰寒之氣至今仍未驅除乾淨,那些補藥還不能斷。
眾人忍受著疲累,車隊終於到了羅樟郡,距新宜,就只有最後一天的路程了。聽說馬上就要到了,九雅感覺輕鬆了不少。
一大早,寒子鴉就把傅譽從客房裡抱到了馬車上,到了這裡,秀彩就要求九雅換上男裝,因為馬上就要到新宜,恐怕一到就要直面很多人,甚至那裡的百姓。九雅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剛一點頭,秀彩就喜滋滋地給她拿出了一套斬新的胡服,卻是與雨蝶之前買給她的一模一樣。
雨蝶打趣道:“秀彩,你什麼時候給少奶奶準備了這麼一套衣服?我怎麼看你好像專等少奶奶點頭就給拿出來一樣啊?”
秀彩已經幫九雅盤好了發,為她端端正正的把帽子戴好,眼裡邊裡驚豔邊笑道:“我早料到少奶奶有這一日了,所以來之前就先進了成衣店,幫少奶奶把這套衣袍買了下來,哇,少奶奶果然是適合這樣的裝扮,不行,我的眼睛要花了。”
她裝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逗得雨蝶格格直笑。
鬧了一會,秀彩就出去端藥了,雨蝶為九雅描著眉,九雅望著她微腫的眼睛,靜了一會,突然問道:“雨蝶,你和寒子鴉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你看你,昨晚肯定又哭了。”
昨晚她起夜的時候,就看見雨蝶一個人倚在一株梨花樹下望天垂淚,雖然白天的時候她都有說有笑,可是又怎麼瞞得過她的眼睛?雨蝶如此壓抑,從平日的觀察,分明是她與寒子鴉有什麼事情,每次只望她能自已解決,不想插ru兩人之間,可是照昨晚她的情形來看,如果她不插手,可能會導致她陷進死衚衕走不出來。
雨蝶頓住,咬住下唇,沉默了一會,又將最後幾筆描好,強忍眼中的淚水,低低道:“少奶奶不用擔心,我們之間沒什麼,如果有事,一定讓少奶奶知道。”
九雅嘆了口氣,世間最難過不過一個情字,雨蝶不說,分明是難以啟齒,她自會要慢慢查清楚他們中間究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