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三十多歲高額厚下巴的婦人捂嘴笑道:“我說舅侄媳婦,我們世子要對誰好,維護誰,你有什麼好羨慕的?難道我們家長亭對你不好?小心回頭他要治你。”
聞採荷一拉旁邊一個身形微胖似乎有些呆頭呆腦的年輕人,“我家相公對我好是好,不過一碼歸一碼,相公的好和大哥維護可不一樣。誰不知道大哥是世子,日後我和我家相公都還要仗著大哥吃飯,若是大哥不喜,我們這飯恐怕也不好吃,自然稀罕著。”
“哎喲,看來我們候府不是正經子嗣的都會要餓肚子,可是到如今我們都還活得好好的,好像沒讓誰給維護,侄媳這話怎麼說得有些離譜呢?再說你們都睜大眼睛看看,我們的譽兒媳婦長得貌美若花,到現為止,整個候府還沒見過如此人材,譽兒又不在,這麼個嬌滴滴地從一進來就跪到現在,大侄子維護一下又有什麼不可以?”這次說話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大眼胖臉,說話和氣,讓跪在地上的九雅不禁側目多看了她幾眼。
聞採荷不服氣,還要說話,老夫人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們幾個話嘮,這一碰上就沒完沒了。”
老夫人訓了她們,再看向一身溫朗的傅清言,臉色稍霽,說話的聲音也放緩了許多,“你這孩子,動不動就說怕譽兒鬧,我這是教她媳婦做人,他有什麼好鬧的。”
傅清言長長一揖,“奶奶說得是,只是天冷,快讓弟媳起來吧。”
聽了他的話,老夫人也不好再怎麼為難九雅,示意一旁的婆子端了熱茶遞給九雅,九雅一臉恭敬,再將茶碗奉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作勢飲了一口,便遞給她一個紅封子,“今天代譽兒訓了你,可別心裡不舒服,我們大戶人家,可比得小門小戶,規矩禮數都多得很,以後都要虛心學著點。”
九雅接過紅封子,感覺裡面有些厚度,估摸著老夫人為了給她自己長臉面,以顯示候府的闊氣,裡面應該包了很多銀子。她不禁淚流滿面,跪這一會,莫名捱了一頓訓,換了一疊銀票,值啊。誰不知道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銀子?
看她一副虛心接受的樣子,老夫人這才叫她起來,九雅趕緊稱謝,把紅封子遞給雨蝶。
接著老夫人旁邊有一個細眼老媽子過來將蒲團拿起,重新放到一箇中年婦人面前,這婦人膚白杏眼,五官上傅清言倒與她有些相似。那老媽子看著九雅,“由於候爺身體不舒服就沒出來,給公公敬茶就免了,先給夫人磕頭吧。”
九雅一怔,據她所知,候府能讓她磕頭的,就只有老夫人和候爺。其實在這候府裡頭,什麼傅清言,什麼皇太孫妃,都不是候爺的嫡子嫡女,只有傅譽才是真真正正從候夫人肚子裡爬出來的嫡子。但是那位候夫人在生下傅譽時就因為難產死了,候爺一直都沒有續絃。
然而又據打聽來的訊息說候爺倒有兩房妾室,一個姓蕭,生了傅清言,傅璟雯,二少傅長亭;一個姓柯,生了三姑娘傅雨嫣。而眼前這位所謂的夫人,又是哪座廟裡的菩薩?
那老媽子如此說後,九雅觀察得到,整個廳堂裡的人似乎都靜了下來,神色各異,直端端地盯著她,應該是在看她的反應。而那位夫人亦是垂著眼,慢慢地用蓋子刮浮在杯上的茶葉,不急不徐。
“三奶奶,這位是蕭姨娘。”熊媽媽站在一旁木無表情的介紹,也不說跪下,也不說不跪下。
九雅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蕭姨娘?真的是蕭姨娘?為什麼有人敢以夫人相稱?
而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姨娘而已,居然還想自己給她跪下去敬茶?候府不是很重視規矩的麼,怎能容忍這種亂了上下的事發生?
想起在宋府的時候,所有的妾室都被那位嫡母壓制著,原因是這個社會都把正妻當老大,妾室都是被管制的物件。既然這個社會的人把正妻看得如此高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