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彩這一段時間跟著九雅也學了不少,雖然九雅說是從書上學來的,但是以前又極少看她看書,反正這事她一直都覺得古怪。但是不管古怪不古怪,總之這樣的少奶奶她喜歡。當下便笑道:“平日在這府裡聽很多下人議論說姑爺手裡有不少鋪子,而且還都是在京城有名的旺鋪,少奶奶要做生意,何不向姑爺討了兩間,隨你做呢?何必去管太太給的那間沒用的鋪子?不如早點盤掉了,還免得虧空銀子。”
九雅悠閒地翻著書,道:“這事現在還千萬幹不得,如今相公的鋪子估計大半都已經落入候府,候府裡的人都跟著在受益,如果我現在也動相公的財物,怕是更引起他們反感。在我還沒摸清大致情況的前提下,還是稍安勿躁,待我把這其中的脈絡摸清了,總也要有一點表示的。不過不是現在,我們當務之急,就是先把我的新藥推出去,開啟銷路,能給我們這幾個從宋府出來的窮鬼趕快賺錢進來。”
秀彩也點了頭道:“少奶奶說得很有道理,既然少奶奶有心這兩天出門,那我就先去清點一下已製成的成藥。”
“也好,不過,這事先誰都別告訴,就我們兩個知道就行了。”九雅忽然又交待道。
秀彩有些不解,“連姑爺也不說?”
“這是我自己的事,為免他插手,姑爺暫時也別告訴他。”
把一些瑣事安排完,九雅也甚覺疲乏,等到晚飯的時候,傅譽都還沒回來,她先餵了龜毛,洗漱後,便倚在床上圍著被子抱一本醫書又看,不知不覺竟是睡著了。
幾乎快到半夜的時候,傅譽和寒子鴉兩人才回來,傅譽身上半身酒氣,寒子鴉微扶著他。由於小丫頭都被賣了,今晚輪到春梅值夜,看到他們兩人回來,她趕緊就要去叫醒熊媽媽和九雅。
傅譽伸手攔住她道:“不用吵醒別人,我自己來。”
寒子鴉皺眉道:“好像有些醉了,你自己怎麼來?”
傅譽略帶醉意地推開他,“醉什麼醉,你也去休息吧,娘子說不定在等我呢,走吧,我進去了。”
他說著就往內室去了,寒子鴉搖了搖頭,交待春梅道:“好生看著爺,若是少奶奶睡著了,就把她叫醒,讓她先服侍爺睡下。”
春梅低頭輕嗯了一聲,情不自禁的,心有些跳得快起來。
傅譽推開內室的門,卻見九雅抱著本厚厚的書半倚在床上,長睫輕覆,臉頰柔潤,分明已經睡著了。他只感心裡一暖,夜晚回家,有人留燈的感覺真是好。
他走到床邊,先把書拿開,再輕手輕腳將九雅放睡下,給她掖緊被子,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正進來準備問要不要打水的春梅一下子撞見此景,趕緊臉色羞紅地退了出去。
傅譽回頭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一事,便轉身跟著走到門口,低聲道:“春梅,有件事要問你,你跟我來一下。”
他說完就率先走去書房,本在門外拘手拘腳的春梅受寵若驚,應了一聲,先是左右拉了拉自己身上衣裙,感覺沒有錯亂的地方了,才腳下幾乎都有些不穩地跟著傅譽的腳步走。
傅譽先把書房裡的油燈點燃,然後撥了撥燈芯,讓書房更亮一些。才回頭道:“以前在宋府的時候,少奶奶是不是出過什麼事?”
看著傅譽近在咫尺的俊顏,燈光搖曳下,長眉猶若煙霞浩蕩,眸光朦朧若千丈煙波,竟讓人無故生出一種望之便要痴醉的感覺。春梅心跳不已,十指互絞,眉目動情道:“少奶奶以前在府裡脾氣不太好,太太和老爺都不怎麼待見她。後來因為和寶哥兒一起爬牆偷看隔壁的先生講課,兩人從牆上摔了下來。那次少***腿腳便摔傷了,太太不僅不請醫,反而還要罰她,結果少奶奶差點就死透了。如果不是在黃泉路上遇到了老太太,又被老太太求情迴轉過來,估計少奶奶現在墳頭的草都長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