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十分憋屈的跪在葉青杉等幾個哥兒中間,十分後悔。
她應該吃過飯再來找葉青榆的!
葉青杉被芳草一個擒拿手卸了胳膊,雖然現在又接上去了,卻著實怕了葉青殊,跪在她身邊一動都不敢動。
葉青楓和葉青樟兩個小的在旁邊壓抑的抽泣著,他們都快委屈死了,葉青杉欺負他們,祖父還罵他們!說他們不敬兄長!還沒收了金瓜子!
葉青榆從頭到尾只喊了幾句不要打了,也被葉老太爺罵了,說他袖手旁觀,有失兄弟之誼。
葉青榆一貫沉靜寡言,默默領了罪名來跪祠堂了。
幾人以葉青殊為首,按年紀大小,在葉家的祖宗牌位前跪了一排,一串兒的甚是熱鬧。
幾人剛跪下沒多久,祠堂守門的婆子請安聲響起,“奴婢見過二爺”。
葉青殊回過頭去,就見葉青程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撐著竹柄青油傘,冬日的寒風細雨中,他一身潔白如雪的狐裘是晦暗的背景中唯一一抹亮色。
祠堂門口上方懸著的大紅燈籠灑下的光輝,將他如畫的眉目籠的暖意融融。
葉青殊突然就覺得委屈了,癟著嘴叫了聲兄長。
葉青程將手中的青油傘交給芳菲,提著食盒進了祠堂,嘴角泛起一朵幾不可見的笑花,溫聲道,“餓了吧?趁熱吃幾口”。
他說著揭開食盒,食盒中只有一碟碼成梅花狀的鏡子糕,兀自散發著熱氣。
葉青殊從他手中接過筷子,夾了一塊,一口咬下一半,“兄長怎麼來了?”
“我向祖父求了情,祖父允你不必再跪,你吃兩個墊墊肚子,不要多吃,回去再好生吃些東西”。
葉青杉驚叫出聲,“憑什麼!”
葉青程眼中陰冷之色一閃而過,面上卻依舊一派溫潤淡雅之態,“阿殊是女兒家,做錯事抄抄經書靜靜心也就是了,卻不好傷了女兒家的體面,當真在這大晚上的跪祠堂的”。
葉青杉還是無法接受,“這算什麼?她是女人就能肆意妄為了?上次她讓那個醜丫頭擰斷了我的手,祖父就只罰了她抄書!這次她弄斷了我的胳膊,竟然還只是抄書!”
葉青殊放下筷子,拿著帕子不緊不慢擦著嘴角,“你知道就好,下次你再犯我手裡,小心我把你兩隻胳膊都卸了!”
“你”
“你什麼你!再敢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芳草卸了你的胳膊!”
葉青杉嘴唇動了動,卻沒敢發出聲來,憋屈的扭過頭。
葉青程接過葉青殊用髒的帕子塞進袖中,俯身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淡淡開口道,“祖父吩咐你們好生反省,跪足了時辰方準回去”。
他說著,親替葉青殊繫上兜帽,虛攙著葉青殊出了祠堂,不一會兩人便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
葉青樟探頭看了看被葉青程“遺忘”的食盒,又去看葉青榆,見葉青榆垂著頭目不斜視,彷彿根本沒注意到那碟子香噴噴熱騰騰的鏡子糕。
他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又去看葉青楓,葉青楓小心看了看離食盒最近的葉青杉,對葉青榆道,“五哥,祖父可沒說不許我們用晚膳,這食盒說不準是二哥故意留下給我們的”。
因為葉青程入了葉府孫輩哥兒們的序齒,葉青榆便由原來的排行四,排到了第五,府中上下皆稱五爺,小些的哥兒們都叫五哥。
葉青榆默了默,低聲開口,“二哥行事最是周全妥帖,絕不會丟三落四”。
這食盒肯定是他故意留下給他們幾個墊墊肚子的。
葉青楓一聽頓時放了心,爬起來拿出食盒中的碟子,討好的首先端到葉青杉面前,“四哥,你吃兩個墊墊肚子”。
葉青杉沒好氣道,“什麼破東西!不吃!”
葉青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