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都跟我走,現在外面正好有晚霞,正是拍攝的好時候!”
天然絕麗的自然景觀,配上長相身材妝造都超絕的練習生們,今天就將是他職業生涯的高光時刻!
他的神色激動極了,隨手抓起一個練習生就往外衝。其他練習生面面相覷,也匆匆跟上。
寧主編見狀,笑著邀請藺導和祁宴凝,“藺導,祁老師,我們也去看看?”
*
此時,海邊道路已經被佈置完成,場務甚至帶領著工作人員將路上所有的垃圾都撿了個一乾二淨。
空曠的道路上,只剩下了一輛看起來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
各種補光燈和反光板也已經全部佈置好,只等待拍攝開始。
紫紅色的晚霞氤氳著,向下連線深藍色的大海,道路兩邊都是雜亂的野草,零星夾雜著幾朵小小的野花。整個景色壯闊而寂寥,彷彿身處末日逃亡的路途上。
祁宴凝到了現場,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叫過一旁的場務小姑娘,對她吩咐了幾句。
場務小姑娘一怔,有些疑惑,還是答應了下來。
此時,練習生們已經走入了鏡頭下,還是從單人照開始。
他們在攝影師激情滿滿的指揮下,擺著各種動作,不論是透過凌亂髮絲直視鏡頭,目光陰翳,亦或是抬頭望向天空,視線空茫,都在相機中留下了令人驚豔的照片。
因為晚霞短暫,攝影師拍攝非常快,沒用太久就將個人照拍攝完成。接著是小組照片。
就在攝影師思考構圖的時候,場務小姑娘將祁宴凝要的道具帶了過來。
一瓶紅酒幾個紅酒杯,還有幾根棒球棍和高爾夫球棍。
祁宴凝不緊不慢,走到攝影師身邊,“我想,這些道具或許能用上?”
雖是問句,但語氣十分篤定。
攝影師被打斷思緒,皺眉抬頭,對上了祁宴凝含著笑意的眼睛。他飛速側過頭,看向道具,眼前一亮!
在場務小姑娘那兒看起來有些奇怪的道具,在他眼裡,卻是非常精妙的存在!
於是,他迅速將自己手底下的本子上剛畫出的構圖撕掉,重新飛速畫起來。這一次,沒過多久他就目光灼灼地站了起來。
接下來的分組拍攝,在道具的加持下果然非常順利。
不論是肖英逸等三個練習生坐在車頂帶著誇張笑意捧著紅酒杯的照片,亦或是蔚明哲等人拎著棒球棍嘴角一勾側頭看向鏡頭的照片,都讓攝影師一直在驚歎!
練習生們就彷彿剛被逐出舞會的貴公子,亦或是失去地位,將所有心思都藏在心裡的“西裝暴徒”,全都充滿著頹廢和糜豔。
拍攝到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
只剩下最後的集體照。
所有練習生都在攝影師的要求下,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紅酒瓶在身邊碎裂,棒球棍染上了紅色的不明痕跡。車輛的大燈直直照射,在他們一側臉上打上深深的陰影,只能隱約看清他們玩味的神色。
攝影師正準備上前拍攝,卻見祁宴凝掏出了一隻小小的噴瓶,走向練習生們。
所有練習生的臉上都被噴上了一層均勻的水霧。
直白的銳利被水滴柔化,彷彿一層有些模糊的濾鏡。攻擊性被抹除,只剩下彷彿來到世界盡頭一般,無盡的頹喪。
是盛大的落幕,是悲哀的狂歡,是末日的悲歌。
“臥槽!”攝影師突然爆出了一聲粗口,他看了一眼祁宴凝,那眼神彷彿看到什麼心愛之物,讓祁宴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他來不及多說,只匆匆上前,想要趕在水滴乾掉之前將這一幕定格。
寧主編也被驚豔了。她今天一直在被驚豔,甚至都有些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