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來理
解生命與生命的相遇。
就這樣,城市的某些女人有時成為遠離自然人性的女人之一。文化使她們擁有
了品位、獲得了情調,但更多地讓她們學會了言不由衷,把握了矯揉造作,她們遠
離了生命的激揚狀態,也喪失了生命的基本慾望和基本衝動,她們不會也不可能直
截了當地走進生命的純粹境界中,去感受激情帶來的巨大風暴,去分享迷亂帶來的
無比刺激。一旦涉及到生命的慾望,她們更是將此當成一種可以交換的東西。鑑於
她們的文化性,她們要求的當然不會是過於簡單的人民幣,但那肯定也是城市生活
中最腐敗最墮落的一面:男性的社會地位、社會財富和社會勢力等等等等。她們理
性而客觀的頭腦可以如此加以表達:永不會被純粹的男性力量所吸引,也永不會被
純粹的男性魅力所迷惑,她們是高舉功利之旗的鐵女人。
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為展現在面前的這一幅世紀末的蒼涼畫面所悲哀。人的自然、
偉大的屬性在今天的女人中間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商品社會中人與人那種渺
小而卑瑣的關係,一句話,交換成了一切。當賣笑女的想法滲透進我們生活的每個
角落,當情感本身被貶得一文不值時,當偽裝過的情緒成了這個時代和社會的主導
意識,我們還能夠企求什麼呢?
早在十八世紀中葉,天才的讓·雅克·盧梭就如此說過,回到自然中去的人類
才是最為完善的人類。在今天,他的話有十萬個理由這樣表達:回到自然中去的女
人才是完善的女人。問題在於女人還回得到自然中去嗎?
由她們移情去
女人的移情是一種無法避免的事情,如果我們承認人性中的有一些東西是無法
改變的話,如果我們承認任何一個男人(哪怕他有著足夠的優秀)都無法包容一個
女人要求的一切。
有時我們不得不回到這個話題的原始起點。
女人的移情首先來自於她們生命中的需要,那種“喜新厭舊”的需要。始終不
渝的愛情只能來自於小說、詩歌、電影、電視等等大眾媒體炮製的現代神話中,在
現實生活中我們目擊的只是反覆纏綿之後的乏味,不斷乏味之後的厭倦,連續厭倦
之後的同床異夢……至今,我們還沒有看到這一現象有徹底改變的可能,因為從周
口店一路走來的我們身上存在的基本的人性並沒有徹底改變,因此,女人的移情就
變得十分自然,又有什麼力量可以制止她們的天性呢?如同沒有力量可以制止男人
的天性一樣。
其次,今日生活中女人的移情變得如此頻密的另一個原因還在於我們正共同地
進入商品時代。在人類已有的歷史中,至少在我們漢民族已有的歷史中,我們第一
次發現這麼多的女人正將她們的美色、她們的性感、她們的愛慾當做商品來出售。
我指的並不是那些以色相來換取自己人生一點可憐進步的女人,她們不在這個話題
的指涉範圍內。我指的是正成為今日主流社會中的女人,那些以範思哲、基萬希、
喬其·阿馬尼點綴生命的女人,在潛意識中她們將自己作為商品待價而沽。在情感
的美好包裝之後,在情調的刻意強調之下,這些女人對她們情意注入的物件往往作
著如下精細的打量:他的經濟現狀,他的社會地位,他應對未來時代挑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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