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過去,他們將高高在上的價位和它所象徵、隱喻的生活方式視作為對自己的冷
酷挑釁,視作對他們捉襟見肘的生活的藐視和踐踏。如今一切顛倒了過來:在99年
2月溫暖如春的冬日裡,人們並無多少困難就在左膀右臂上背起一隻200元上下的
“路易·威登”,走過“美美”、“錦江迪生”以及“梅隴鎮廣場”時他們可以盡
情地嘲笑那些寒冷地垂掛在玻璃櫥窗中的世界品牌,在這個年份,他們的內心獲得
了平衡和平靜。
我也有類似的同感,但不免還有些疑問。
我想說,對這個時代而言,“天價消費”成為主流那將是一種真正的災難,因
為這不僅將混淆社會的不同等級,還將百倍地助長人們內心中攫取財富的慾望,最
終導致罪惡、貪婪的產生。然而,我深深地懷疑某些人對“天價消費”的仇恨心理。
因為仔細分析,我們就會發現,這些“平民主義者”的內心深處較之其他人更渴望
著“天價消費”,如果有朝一日他們真的能夠佔有“天價消費”的話,他們會以其
他階層的人們所不可比擬的激情來炫耀和鼓吹“大價消費”。於是,我們明白了這
麼一個道理,這些人們在今天對“天價消費”的崩潰所表現的歡天喜地的心情,其
實說明的不過是他們在“向上爬”時那種插瑣的內心掙扎,而他們昔日對“天價消
費”的仇恨,也不過是說明了他們內心中對“天價消費”的又愛又恨的卑微心理。
在昨天,我們不必去羨慕所謂的“天價消費”;而在今天,我們也不必去詛咒
“大價消費”。
無論在理論還是在現實的意義上,這座城市依然需要紳士般的“傑尼亞”,在
平民生活之外的某一個角落,在尋常區域之外的某一個處所。
讓我們選擇甲A
在相當的時候,言說表現為一種冒犯,甚至表現為一種挑釁。
譬如此刻。
當甲A聯賽似乎又像模像樣地開始它的99年這一輪競賽時,我想說的是,假如我
們有足夠理性的話,我們應該“選擇甲A”,並不是每一場甲A足球賽我們都非看不
可。
我明白這種說法就是冒犯,就是挑釁。
讓我更為清楚地表達我的觀點。
我十二分地同情“球迷族”的行徑。這些年輕的男女們,他們既然狂熱得寧可
挨耳光也要去乞討某些球星的簽名,他們當然不可能去選擇甲A;
我十二分地理解我的同事們的舉動,我指的是從事體育報道,更準確點說是從
事足球報道的記者們的舉動,他們才華出眾、熱情洋溢、極其敬業,但受制於媒體
這一基本事實使得他們沒有多少自由空間,而他們對甲A的超常情感使得他們誇張了
甲A的真實情景,他們因此也不可能去選擇甲A;
我同樣十二分地心領神會這座城市以及這座城市之外的商業集團的心情,出於
他們無與倫比的嗅覺能力,他們把球場直截了當地理解為新利潤的增長點,而剛剛
開始的99甲A聯賽顯然將滿足他們對新一輪財富聚集的想象。
然而,我堅持“選擇甲A”。
我們有多少理由每場必看甲A呢?說句不那麼中聽的話,與去年相比,他們依然
故我、如出一轍,與我們每天在電視媒體上所看到的國外球隊相比,他們更顯得捉
襟見肘、幹孔百瘡;而說句真實的話,當那些鐵桿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