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滿成正要走上樓梯的時候,樓上卻傳來咚咚的聲音,過了一下,羅智仁就從上面下來了。這時,跟在滿成後面,還想和滿成說話的周魁也只好退開了。
滿成看著羅智仁來到身邊,說道:“智仁,怎麼樣?睡得還舒服嗎?”
羅智仁不好意思地給滿成行了一禮後說道:“師叔,早上好,我也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睡了這麼久,剛才我醒來,以為自己還在山上呢,都準備起來給師叔做飯了,出來才明白還在客棧裡。”
“呵呵,別說了,你累了這麼久,多睡了一會兒是自然的事,還是先去吃飯吧。”說著就又帶著羅智仁來到了另一張桌子邊坐下。
滿成和羅智仁在陽泓一共耽擱了五天,他們到京城的第三天下午,雨總算暫時停了下來,又等了兩天,路上不再那麼泥濘了才上路。
他們雖然在陽泓轉了兩天,卻沒有找到安榮笙,月夜那丫頭也沒有了訊息。
畢竟這個城確實太大了點,這麼毫無頭緒地想要找到一個人,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兩人倒是去了幽冥宮的供奉堂一次,不過那裡沒有血玉堂的人,滿成他們也沒呆多久就走了。
只是在那天下午回客棧的路上,倒是遇見了一個熟人。這人就是在虎踞峽裡,與滿成對陣時的遲麗統領,右丞相黃騰。
沒想到黃藤這麼快就回到了京城,看來前線的戰事已經完全停了,想想也是,滿成走了,鄭國又正好趕上皇權相爭,西征軍沒火速趕往京師,已經是在豪賭了,哪裡還有興趣攻打遲麗。再說虎跳峽的索橋都斷了,兩邊現在基本上只能隔著峽谷乾瞪眼,也沒別的辦法了。
黃藤這麼快回來,估計也和培山府臺的死有關。現在,府臺的死,肯定會在他和皇上之間,產生一次動盪,只是皇上能不能在這次事情中受益,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滿成剛一發現是右丞相的車架隊伍時,就老遠地走開了,因為整個遲麗當中,真正在戰場上看清了他樣子的人,除了這個右丞相,大多成了他槍裡的冤魂。
這天早上,滿成和羅智仁離開客棧時,周魁並沒有阻止他們,而是一再請求滿成不管事情辦成與否,再回來之時,一定再到風雪來客棧。滿成也不好回絕他,答應了他之後就和羅智仁又上路了。
兩人剛剛走到陽泓的南門口,見一大群人正在城門口的告示牌邊,滿成心裡猜想,現在出的告示,十有*是和吳府臺有關,於是也悄悄地靠在人群外圍偷偷地看了看。
告示出了三張,一張是皇上追封吳府臺為北方侯的告示,另一張是派任一名叫著張德勝的官員,即刻赴任培山府臺的告示。
而第三張,偏偏又是滿成的畫像,只是這次在畫像旁邊的字卻變了,變成:“茲有江洋大盜一名,疑與培山府臺,北方侯,吳俊被殺一案有關,現出榜緝拿,凡是有生擒此人者,賞銀五百,有提供線索者,賞銀十兩。”
滿成看著這張告示,突然一愣,他當初就嚇唬了吳府臺那個胖兒子一下,人家就捨得出一千兩來通緝自己,沒想到現在殺了一方大員,皇上居然只出五百兩通緝,也虧他拿得出手。
他看著那五百兩的通緝賞金,不免一笑,看來自己不用再那麼擔心了,至少皇上是不會專門來找自己麻煩的,恐怕他現在正在某處念道自己,想要賞自己呢。真正的麻煩,應該只有黃藤,以及他的黨羽,如果是這樣的話,滿成倒不那麼擔心了。
看完了告示,滿成背起長槍,騎上了馬,帶著羅智仁,優哉遊哉地繼續向南邊走去了。
雖然天已經放晴了兩天了,可是路上還是有些泥濘,這邊不比北邊的官道,出了城沒多遠,就是老百姓自己踩出來的土路,連續的大雨已經把整條路都泡漲了,馬匹跑過的時候,把地上的土塊都翻了起來,所以行進的依然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