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才二十多歲。
辛薇從北京的一所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離家還算近的蓉城政府機關。那個時候,大學生是寶貝,工作根本不像今天這麼發愁。而她在大學裡遭遇的初戀物件謝一飛,卻留在了北京。起初謝一飛還有信,還有電話,還會抽時間來看她。可沒過多久,謝一飛辭職去了深圳,便音訊皆無了。
而辛薇告訴周圍勸慰她的人,說她仍要等下去。水深火熱地把自己的感覺強加在謝一飛的身上,對謝一飛的感情拒絕懷疑。在她看來,他們曾經在一起渡過的那麼多山盟海誓、深情浪漫的日子;足以讓她對他們的感情不用懷疑。現在沒有音訊,只不過因為創業艱難顧不上而已。她願意原諒自己愛著的人,願意等他回來。
她鄭重地對那些為她擔心的人說:“愛是一生的等待!”
大家都說她中愛情小說的毒太深。
她一副仙氣十足的樣子,煙一樣從一群她認為俗不可耐的凡人堆裡仙然而去。
辛薇這邊正在為愛等待,嚴彬那邊卻等來了自己的月下老人。
那個月老是辛薇單位退休的老處長。
老處長是南下的老革命,有一幫仍在部隊服役的老戰友常來往著。
這年春節他去一位戰友拜年,邂逅了從軍校回部隊探望老首長的嚴彬。嚴彬憨厚朴實的樣子加上熟悉的鄉音,一下讓老處長甚是喜歡。
有人說,在成千上萬的人群中,你可以立即發現自己的同類。
老處長見到嚴彬,就象見到年青的自己。
老戰友一看氣氛不錯,當即給老處長下了一道命令。
“老哥,小嚴的個人問題就交給你了。這個個人問題呀,是個大問題,個人問題搞不好,工作自然搞不好。鐵打的軍營流水的兵。因為部隊都地處偏避之地,流動性又強,在那找物件都存在點實際的問題。”喜歡上綱上線和首長,對部隊的情況到是說了實話。
“知道,知道。這還用說嗎?這麼好一孩子,我肯定會盡力的。但也許人家想回家老家去找呢,說不準已經在家找好了呢!是不是小嚴?”
“沒有!阿叔,我還沒談過朋友呢。”嚴彬侷促地搓著雙手。
“你不想回珠海嗎?”那個時候,他們共同的故鄉珠海,已經聞名全國的改革前沿了。“想,但是現在我這個年紀的幹部,轉業根本不可能。”嚴彬老老實實地說。
“那你沒想在老家找一個,到時候在轉業回去?”老處長認真的問。
“不知什麼時候回去得了呀,如果總也回不去,讓人家一個人那麼操持著,也挺不是個事。況且現在女孩都實際得很,珠海的女孩子就更清高了,我也不敢高攀。”嚴彬已經有些侷促不安了。
老處長心裡已經有了底。
“孩子,阿叔一定給你保這個媒!”老處長把嚴彬的肩狠狠地拍了拍。
嚴彬高中畢業就參軍了,幾年後考上了一所中等專科的軍校回來當了幾年排長,再後來原來的學校針對他們的中專生,又辦起了大專班。嚴彬又考了進去。在學業與事業上,嚴彬覺得自己還算順利。但個人問題遲遲難見端倪。這幾年,他一直混在一堆光頭中間,因為無論是部隊還是軍校,都很難見到幾個女人。加之自己重來就沒有女人緣,所以他對自己個人問題擔憂是難免的。聽老處長這麼說,嚴彬帶著滿心的歡喜回家過年去了。那個寒假,讓他對自己的未來格外的憧憬。
不日,老處長回局裡老幹處過組織生活。在辦公樓的電梯裡見到辛薇,一下就替嚴彬相上了。
老處長找到辛薇的現任處長劉強,將嚴彬的情況大致說了說,督促自己一手提攜的繼任,必須儘快把這事給辦了。
紅線就這麼繞來繞去,把嚴彬和辛薇兩個人給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