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再看著他的面色,皺眉道:“氣血陰虛,看來病果然得不淺。”
婦人一皺眉,“請神醫到屋裡說話吧。”
這是一間陳設頗為簡樸的廳堂,牆面漆白,裡面靠牆處擺了一張黑漆木桌,設兩把竹椅。桌子上方牆上掛了一幅墨竹迎風圖,此圖青墨白紙,十分素雅。左右各開一門,用竹簾隔開,通往內室。
婦人沏了一杯淡茶,奉上了案。
薛神醫與玄雲對面而坐,正在把脈。老者與婦人只得侍立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
薛神醫一手把脈,一手捋須,面上神色越來越是凝重。
婦人見此情形,亦是皺眉,又不敢說話,一時坐立不安。只是還不待他開口,老者便問道:“怎麼樣,薛神醫,我這獨孫可有救?”
薛神醫長嘆一口氣,“他平時可有什麼異樣表現?”
婦人若有所思,回想道:“他有時會發狂,不管見到什麼,都一頓亂打亂摔,而且那時候力大無窮,能斷樹碎石。”
薛神醫對此似乎並不驚奇,淡淡道:“果然如此這是狂魔之症。”
婦人與老者面面相覷,顯然都不曾聽過這種病,“敢問神醫,何謂狂魔之症?”
薛神醫不答,“你生他時,可有什麼異事發生?”
婦人一聽,大驚失色,“先生真乃神人,不瞞先生說,我生他前一月。一晚正在山中行走,忽然一聲雷響,從天而降一團赤火,將地面砸出一大坑。我以為是隕星落地,出於好奇,便前去檢視。跑到近處時,果然有一顆藍綠晶石在坑中閃閃發光,上面水波粼粼煞是好看。誰知在我忘神間,那石頭變成一道藍色光芒,射入我口中。自那之後,此處陰雨不止,引得山洪爆發。我與他爺爺逃到山上,一月後的一天,天雷震怒,響徹四方,我腹中絞痛,將要生產。怎奈山上沒有郎中,正焦急間,誰知腿間一陣藍芒閃爍,而後一陣涼風,再定睛看時,這孩子已經在床上哇哇啼哭。”
薛神醫顯然難以置信,再看老者時,他卻也頻頻點頭,“狂魔之症我百年前見過一例,乃是被惡鬼纏身而後生得鬼胎。而如你所說之際遇,貧道也前所未聞。”
“那這孩子可有得救?”老者急切問到。
薛神醫緩緩搖頭,“此病無藥可治。他活到這般年紀已屬不易,但他筋脈紊亂,氣血逆流,即便靜心休養,最多也只有五年光景。”
兩人一聽,黯然失色,婦人更是坐倒在地。
“沒關係的,娘。以前來看的大夫不都這麼說嗎?我早已看開了,既然我如此身體,留在世間也是無用,還不如早點了結罷了。”玄雲不但不沮喪,反而嘴角還有一絲微笑。
“傻孩子,娘不許你這麼說。”婦人站起,輕輕婆娑他的長髮。“只要你還活著,娘就絕對不會放棄。”
這時老者突然給薛神醫跪下,哭道:“薛神醫,請你帶這孩子上山修道。老朽聽聞修真仙法能讓人長生不死,必然也可以治好我孫子的病症。”
薛神醫一聽,又是緩緩搖頭:“修真之法門在於開啟各處筋脈,引天地之靈氣入體,蓄積丹田之內,是為周天一說。而他筋脈如此紊亂,自然無法修道。”
老者一聽,似乎最後的希望都斷送了似地,癱倒在地,竟是老淚縱橫,說不得半句話來。
玄雲一看,連忙跪了下去,“爺爺你莫要傷心,人各有天命,雲兒生在這家中,能得到母親與爺爺日夜疼愛,此生無憾。”
婦人一聽這話,也跪了下去,與老者哭成一團。
薛神醫見此情形,深鞠一躬,長嘆一聲,而後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門外那棵齊天巨樹,“在下才疏學淺,不能救得令郎,可是若是那樹上神仙,則不無可能了。”
話雖如此,可是誰不知道那巨木乃是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