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她下的手,她應該馬上動手滅口,沒必要囉嗦這麼多。
這個道理並不難想,但曦雲一直對她懷有偏見,至今才想明白。直到此時,她悲怒的心緒才得以平靜,徹底被赫爾曼死訊引起的悲傷代替。蘇霓卻不解風情,在旁問道:“還有什麼疑問嗎?我很樂意回答。”
“他是阿提密斯先生的近親,你想好怎麼交待了嗎?”
蘇霓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聞言一愣,說:“這仍然不是取決於我。阿提密斯肯講理,我自然能把事情辯解明白,不講理……那我說什麼都沒用吧?好了,我要回去了。”
她回到雪鷲駕駛艙之時,恰好聽到同伴的討論。封陵的想法和她一樣,也認為阿爾芙星上的屏障來自七鰓鰻,是由多於一隻的巨型七鰓鰻共同鑄造。一隻身受重傷,屏障自然會有所減弱,又迅速被另一隻補上。
如果真是這樣,未來的危機將越來越可怕,因為他們展現出了殺死成熟體的實力,其他成熟體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馬克西姆說:“在緊急情況下,星艦可以進行空間躍遷,使用蟲洞摺疊的方式,迅速趕到某個座標點。但這種行動的花銷極大,只有戰爭中才被允許使用。也許我們的價值還不夠高,沒有人會這麼著急來救我們。”
蘇霓拆開一包能量塊,無聲地咀嚼著,目光仍專注於那幾張螢幕。聽到馬克西姆的話,她才說:“要不要打個賭,我賭他們會盡快趕到。”
“你有把握?”
“沒有,但反正閒著沒事做,”她冷酷地說,“還不如拿這事充當賭局。”
“……”
蘇霓又是一笑,“開玩笑而已。事情有兩種可能。如果他們沒有意識到這事的嚴重,那自然只會慢悠悠趕來。但我傳輸了部分影像過去,相信頭腦聰明的人會明白,這東西對普通機動部隊,還有無人機動部隊都是威脅。他們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就應該不會坐視。”
奇怪的是,說到“他們”的時候,她心裡想的不是楊舟,不是蘇北辰,更不是學院裡認識的一干人,而是和她少有交流的公爵。她和他幾乎沒有打過交道,尤其是公事上,簡直毫無交流,但她總覺得他是個靠得住的人。
她甚至在想,也許月神號將會再次出現在荒星域,再次帶來好訊息。
克拉麗蒙喃喃道:“今夜將會很漫長吧,或者說,我們根本活不過今夜。”
馬克西姆安慰了她幾句,從他的話來看,她是他的遠房堂姐,但關係很親近,性格算是互補,確實是不錯的搭檔。等克拉麗蒙表示自己只是突發感慨,沒有別的意思,馬克西姆才說:“蘇霓,和我們詳細講一講吧。你們是怎麼殺死它們的,在交戰之中,需要注意什麼?”
蘇霓苦笑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你們無法複製我們的方法。就算曦雲,她用自己的異能躲避攻擊,做出瞬間移動的效果,也相當出色。我根本無法模仿。”
數只巨型七鰓鰻聚集在一起,且不說其幻境的強度,僅用次聲波就可大範圍殺傷人類。赫爾曼的攻擊力都嫌差了些,何況是這些人。其中,唯有馬克西姆精於防禦,也許能和她一樣,硬扛一次攻擊,衝進七鰓鰻的肚子裡攪風攪雨,但這只是“也許”。
而且,它們說不定可以交叉攻擊、配合攻擊,做出種種陷阱,從容地吃掉這隻十四人的小隊。如果可能的話,蘇霓願意儘可能地保護他們,指點他們如何應對,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又要如何照顧別人?
“真要完全解放蟲母狀態嗎?”她想。
對她而言,解放蟲母狀態就等於解開桎梏,如同某部動漫作品裡的卍解。也許會失去人類身體的魂能,也無法再駕駛魂能機甲,但在異能和自身戰力方面,將進一步提升。這個提升與機甲孰輕孰重,她暫時還不清楚,也無從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