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畢竟是州牧大人親點的第一,既是想走仕途,還不得追思一下州牧大人有眼光?
某些時候的死人對某些人來說,也是有利用價值的。
當然,許多人也確實覺得許沸死的可惜,好不容易前程在握,卻短命如斯,令人唏噓這就是命。
考生中,詹沐春之前對許沸是最心情複雜的一個,許沸在一場字謎中蓋過了他的風頭,州牧大人的青睞之情明顯從他身上轉到了許沸頭上,心中確實不是滋味。
如今許沸死了,一切不快都成了唏噓往事,自然也就有了雅量,端著祭文審視著微微點頭而嘆,“天不假年,天不假年吶!”
“許兄…許…許……”
被石塊打破了頭,頭上還用白布綁著傷口的蘇應韜剛想附和兩句,忽聽外面有馬蹄聲傳來,隨便向外抬了一眼,結果目光一凝,嘴裡開了個頭的話也結巴了。
五騎一路飛奔疾馳而來,不是別人,正是庾慶和鐵妙青一行,挾江湖風塵颯踏而來。
從古冢荒地橫穿到官道上後,找到一家驛站,重金要了坐騎,六人便一路疾馳,不斷在驛站換乘,日夜不停趕路,終於在趕考隊伍快要離開古冢荒地之前趕到了。
也不僅僅是在追趕趕考隊伍,鐵妙青三人也急著搶時間逃離,到了這個時候,鑑元齋肯定已經發現程山屏死了。
驛站大門外,五騎緊急勒停了,蟲兒和庾慶同乘一騎,摟在庾慶後背顛簸了一路。
也是事出有因,蟲兒不會騎馬,鐵妙青和孫瓶是女兒身不便與之同乘,妙青堂的人也確實犯不著與之同乘。按理說許沸的書童應該是許沸管,可是許沸的塊頭大,馬匹長途奔波遇上這份量本就夠嗆,何況再搭上個人。
為了節省腳力不出意外,庾慶毫不猶豫地捎帶上了這個累贅。
於是蟲兒越發覺得士衡公子是好人,一路的顛簸也並不覺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