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年剛剛還有點惱火,見對方這般,他的心又被攥緊。
這肖意馳,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
不是這樣,就是那樣,彷彿有十八般武藝,讓自己圍著他團團轉。
肖意馳有點難過。他跟俞知年,除了潘阿姨,他不知道還能怎樣聯絡上。
但他低估了阿姨對他的熱情,於是他有點得意忘形了。
俞知年這種本來對他沒興趣的型別他沒撩過,下手不知輕重。好了,現在在別人眼裡自己就是搞破壞的傢伙。
誰讓他的賊膽變大的?看他不把他揍一頓待肖意馳回神,發現車子路線不對,「俞律師,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
俞知年直視前路,「……就一杯。」
「……」肖意馳轉回頭看前路。
心臟驀然加速。
俞律師,是你讓我賊膽變大的。
車子駛入星月灣。
肖意馳跟著俞知年一路坐電梯上去他的家「叮」一聲,電梯開門。
肖意馳看了看,這一層只有一戶。
俞知年按下指紋鎖,對肖意馳招呼道,「進來吧。」
肖意馳換上客人拖鞋,隨俞知年走進去。
客廳那幅巨大的油畫映入眼簾——一艾爾瑪的「春櫻」。因為有如此生意盎然的畫作,整個性冷淡風的客廳顯得活潑起來,流動一絲暖意。
「好美。」肖意馳由衷感嘆。
俞知年臉上浮現了一絲淺淺的笑容,贊同,「是的。」
肖意馳看他。
俞律師並非沒有豐富的表情,得是由衷愛著的,才會表露。
俞知年覺察到他的視線,收斂一下神色,「梅子酒在廚房的酒櫃裡,跟我來吧。」
開啟智慧酒櫃,俞知年取出梅子酒,轉向肖意馳,「還需要什麼飲料?」
「我在日本曾試過梅子酒加茶,味道很好,不過我想嘗試新的,你這裡有金酒嗎?」
「有。」
「有蜂蜜嗎?」
俞知年端出品相很好的蜂蜜。透明玻璃罐裡盛滿琥珀色的香甜。
肖意馳洗乾淨手,開始調製。
俞知年在旁邊看著。肖意馳說自己只懂皮毛,但就上次在遊艇端出的成品,說明他並不是泛泛之輩。
動作熟練利落,若是在酒吧,想必是個受歡迎的酒保。
「……你在哪裡學的?」俞知年問。
肖意馳從專注中分出一點注意力,抬頭看俞知年,笑道,「自然是酒吧。……為了打探新聞情報,我得先混入他們之中。」
「學了多久?」
「好幾個月呢。」肖意馳掂量著份量,仔細倒出蜂蜜。他加一句,「你這裡要是有雪克壺,我還能炫一下花式搖壺給你看。」
應該會很帥氣。
俞知年評價,「花哨。」
肖意馳笑得歡,「客人們可喜歡了,尤其女客人。」話音落,他加入冰塊,把酒杯推到俞知年跟前,「嘗一嘗?」
俞知年端起,喝一口,細細品味。
梅子酒本身清甜,如氣質乾淨的文雅姑娘,配了金酒,頓時活潑起來,酒液中蕩漾的蜂蜜,又讓姑娘甜美起來。口感層次豐富,彷彿看一段舞,隨著不同節段的音樂,舞者身姿或慢或快,或輕盈或奔放。末了,舞者回眸,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眼色轉瞬即逝,教人久久無法回神。
俞知年放下酒杯,「很好。」
肖意馳未料到對方直接讚美,微怔,而後,他忍不住得意,兩邊嘴角上揚,角度越來越大。
可能喝了酒,俞知年心口熱,他的喉結上下滑動。「肖意馳。」
「嗯?」
「……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