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房這邊近幾年就沒有這樣開心的過年。
聽著院子裡不時傳進耳邊的笑聲,王氏覺得很是心酸。往日的種種自己的確錯了,只顧著沉浸在喪夫失子之痛,哪裡還能想著往後的日子呢?
老爺沒了,大兒子沒了,還有女兒和文濤呢!他們也是老爺的血脈,自己有責任讓他們好好長大的。王氏披上斗篷,出了屋子,本想叫孩子們進屋的,外面多冷。
可是掀開棉門簾子一看,院子裡的主僕們玩的正開心,比賽踢毽子呢。看見王氏出來,下人們趕緊停下。
“玩兒你們的就是了,贏的彩頭我來出。”王氏笑著鼓勵說,兒媳說的對,日子過的好不好不是看銀子多不多的,而是看開不開心。二房那邊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把大房這邊刮擦差不多了,他們不會消停的,內亂很快就會由暗到明的。
王氏這樣一想,立馬就很愧疚,唸了幾年的佛經,卻怎麼還有了這樣的心腸呢?看樣子,自己根本做不到無愛無恨啊!看著兒媳毽子踢的上下翻飛,王氏忽然覺得就這樣的日子真的很不錯。
心裡雖然很惋惜,倘若兒子沒出事,跟著兒媳一起多好啊。可是轉念一想,兒子若是健在的話,娶的女子定然不會是這個兒媳的啊,這樣一想,王氏啞笑。
“娘,要不要來試試?”小菲踢飛了毽子,走到王氏身邊問。
“娘這年紀玩兒這個,像話麼。”王氏看著兒媳,慈愛的笑問。
“那有什麼啊,又沒有什麼官府文書規定幾歲不能踢毽子啊。”小菲嬉笑著說完,引著王氏去看那棵掛滿冰花的樹。
毽子比賽,下人門聽見太太說有彩頭,也沒人敢贏過小主子,所以,冠軍居然是文慧。王氏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誰贏都沒關係,都很開心不是麼,當即就給了文慧一對銀鐲子。
院子裡的下人們,也都拿到了每人二兩銀子的壓歲錢。自打老爺和大少爺沒了,下人們就沒有再得過壓歲錢呢,知道主子不是小氣,不過是沒那心思。
這幾年過節,下人們其實連玩笑都不敢大聲開的。陰沉的過到現在,因為大少奶奶的進門改變了,各個也都開心的很。所以,就連知道年後要搬去西山鎮外的宅院,大家也都沒擔心什麼。
到哪裡都是下人,都是要做事的,但是做奴才也能做的開心,那就行。大房這邊做事的人已經不多了,近幾年被老太太要到二房去幾個,契約到走了些。後來也沒再添什麼人,現在都劃拉攏也就是十九個了。
王氏決定好跟小菲一起去西山鎮後的一天,就召集了府裡的人,跟他們宣佈了這件事。宅院裡就留一對夫婦看管,剩下的都帶走。管家已經著手把一些傢俱先運了過去。
三十夜,大房這邊過得那叫一個開心。儘管過了半夜才睡,大年初一早,還是早起去給老太太拜年。跟二房的人相比,大房這邊的衣著就顯得很素氣。
分家了唯一的好處就是,二房的人現在不屑針對這邊。王氏領著人告辭,人家也沒有陰陽怪氣的說什麼,但是棉布簾子一放下,屋裡的笑聲就多了起來。
王氏聽著也不再覺得像以往那樣刺耳,跟著自己的媳婦,兒女有說有笑的回去。
“娘啊,年都拜過了,明個起咱不用再過來了吧?”走遠了些,小菲小聲的問。
“來還是要來一次的,咱搬走時總要來辭行吧。”王氏聽出兒媳孩子氣的問題,笑著說。
是啊,形式還是要走的,小菲點點頭,那就再委屈一次吧。
過了年初六,大房這邊的人不用王氏開口,都開始慢慢的收拾行李,生怕落下什麼。
小菲想找個機會跟白少秋告個別,但是從年前那次到現在,根本就沒再見到隔壁鄰居的人。似乎這個年,隔壁的人根本就沒有在家過。小菲猜測,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