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這話想笑,但在這一刻卻實際怎樣都笑不出來。看看兩頭不斷進逼的數千叛軍,我只覺得自己的死比那奧古斯都還要‘風光’。而瓊斯又在此時大聲說道:“大哥怎會沒有給兄弟好處?你看他們幾千人一起為我們送葬,這也是種享受啊,哈哈。”
忽然間,瓊斯的身影在我的眼前變得模糊了,缺堤的淚水從眼眶中狂湧而出,這份勝過親兄弟的情感讓我悲痛萬分。既為這樣的好兄弟要隨我一起死去而痛,更為這份強烈的手足之情所遭受的不公平的命運而悲。
“不行,老子不能讓這樣的好兄弟死在這裡。”我怒睜雙眼盯住瓊斯狠狠四道,“大哥今天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將你帶出條頓堡。”
瓊斯笑了,臉上不再有苦澀的滋味,眼中也不再有無奈的色彩,那張笑臉是歡欣暢快的。
街道兩頭的叛軍已經逼近到了數十步遠的街角口,我看看街道兩邊的房屋間並沒有供人出入的小巷道,但是土牆之上卻有半丈寬大的窗戶。我眼睛一亮,知道瓊斯有了逃生的可能。雖然他現在還不能飛簷走壁,但要跳過這僅有一人高矮的窗戶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念及至此,我用漢語衝著瓊斯大喊一聲:“兄弟,咱們穿窗戶。走!”
瓊斯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因為只有我和他兩人懂得漢語,如此一來,叛軍想要抓捕我們就得多費一番心思。
兩條好漢以最快的速度撲向街道邊上的民房,在抵達民房土牆的剎那間,我伸手一拽疾步狂奔的瓊斯,提氣振臂將他送了出去。瓊斯心領神會地縱身躍起,手中骨刀劃出一道刀芒將窗戶欄擊碎,然後飛身撞開碎裂的窗戶欄,掉落到民房裡去。
我緊跟其後縱身跳進民房,雙腳一落地即拉起滾地而起的瓊斯破門而出,逃進由土牆木瓦構建而成的、層層疊疊的條頓堡居民的居住區中。
驚天動地的土牆倒塌聲在身後轟響開來,失去目標的數千叛軍將憤怒發洩在了無辜的民房上。為了追趕跳窗逃跑的我和瓊斯,大批的叛軍士兵推倒支撐民房的土牆,然後在刺鼻的灰塵中穿過障礙物,繼續追趕已經失去蹤影的獵物。
穿過一間又一間的房屋,我和瓊斯在不停地重複著破窗毀門的動作,竄高伏低在層層民房的窗戶和房門之間。我知道要好生利用這片密集的居民區,這些排列的錯落有秩的房屋是掩護我和瓊斯逃跑的天然屏障。身後緊追不捨的數千大軍卻只能在層層土牆前止步,等他們在推倒一道又一道的土牆後,我和瓊斯早就跑得不見了人影。
跳過一道半人高的木柵欄,我和瓊斯竟然又回到了被大火肆虐後的議會大樓前。焦黑的石牆直挺而立,在暗夜中的微光下顯得陰森恐怖。
我環視了一下週遭的景物,盤衡逃跑的下一步走向。略作思考之後,我帶著瓊斯摸黑繞過議會大樓,復又向城堡的前門奔去。
“大哥,我們這不是在往回跑麼。”跟在身後的瓊斯邊跑邊問道,“難道我們這是回去送死?”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幫傢伙萬萬不會想到我們又會溜回到前面去。”我在跳過一堵土牆後道,“試想他們怎會知道我們有這麼大的膽子。”
瓊斯止住腳步呆了一呆,道:“大哥,這是什麼道理?”
我道:“以後再解釋給你聽,現在我們正在逃命,你就別想這麼多了。”
瓊斯晃了晃腦袋,只得在不明狀況的情況下繼續跟在我的身後猛跑。兩個人避開坼屋追擊的數千叛軍的圍剿,最後有驚無險地回到了被追捕前的民房內。而追捕的叛軍在和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雙方距離的最近處僅隔了數間民房。
我躲在民房的暗影裡,只探出半個腦袋觀察城門前的情況。只見分散了兵力的守城叛軍只剩下了數百人,而守在城門口的更是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