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真是夠丟人現眼了，但仔細想想，她一向如此丟人現眼，此時丟人丟得倒也不算突兀，也算是渾然天成了。

她那頭無所謂，但一向不苟言笑的路大財主卻是覺得與她這樣糾纏太掉份兒了，平時與她鬧騰鬧騰是陶冶情操，但是過猶不及，要把握好分寸和品位。

想到這，路梵輕咳了兩聲，用了點力氣掰下她的胳膊，自己退到一邊的沙發上優雅地坐下，不與她一般見識。

林曉曦力氣擰不過他，暗暗使勁多次無果，看他那張闆闆正正的臉也就不敢再放肆，只得可憐兮兮地坐在床沿遠遠地望著他。

路梵無視她故作委屈的表情，冷淡淡地開口：“怎麼，林秘書的煩惱是大姨媽來了？”

噗，這個詞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感覺好微妙。

林曉曦想了想，算了，就順著吹吧，總不至於比說是對他忍無可忍要來得好些。

咦，這個人生觀倒是頗為別緻。

“嗯，是，是大……大姨媽的問題。”

跟一個半生不熟的男人討論這個問題，還要用討論學術專業問題一樣的口氣來談論，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路梵是存心膈應她，看著她那一臉的精彩顏色，自然是無比舒暢，也就順理成章地繼續說：“是痛經了，還是量少了？”

林曉曦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然後一輩子不出來，就這麼自生自滅去吧，總比這麼糗死要舒坦多了。

她憋了一口惡氣，臉色不善地瞅了他一眼，“是不來了！”

路梵這下倒是愣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沉了下去，眼睛裡的那兩泓潭水也從陽春三月霎時變成的寒冬臘月。

如果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都快的話，那他的臉翻得約摸就是比翻電子書還快了。看看，如此劇烈的變化，頃刻就完成了。

“林曉曦，這件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的稱呼突然變了，這讓林曉曦意識到——他這不是開玩笑的口吻了。

不過這合理的解釋，她要怎麼解釋，她根本就是信口胡謅的，而且就算退一萬步說，她說的是真的，那她也還是沒法合理解釋，因為她又不知道以前林曉曦的生理週期，而且她躺了四個月，誰知道有沒有混亂啊，這樣要怎麼去合理地解釋？

林曉曦就在這簡單的思緒裡沉默了好一會。

而路梵的臉色就在流逝的時間裡變得越來越差，越來越差，到最後已經有些駭人的發青了。

須臾，她抬起頭瞧了瞧路梵的表情，在觸及那張冰山臉的時候又嗖地移開視線，一副心虛的模樣。

“我……我沒法解釋。”這是實話，她實在沒法解釋。

路梵的臉色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差到了極點，他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如一陣風一般幾步跨到了林曉曦面前，就這麼低頭俯視著她。

路大財主很喜歡俯視人，半闔著眼睥睨人的時候，他就是一個霸氣十足的佼佼者，這讓她覺得自己很卑微，卻又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

林曉曦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不懂自己了。

她昂著頭，與他對視著，冷冷的燈光下，她在那雙好看的眼睛裡看到了萬丈的波瀾，好似深夜裡起風的海面，那麼動人心魄。

路梵看著她回望的眼神，瞬間起了無名火，他伸手一推，把她按倒在了床上。

林曉曦一聲驚呼，雙眼睜得大大地看著欺身過來的他。

他的身上帶著沐浴過後的溼氣和香味，若有若無地纏在她的鼻息，這讓已經被如此曖昧情景折騰得魂不守舍的她瞬間亂了方寸。

“你……”她還沒講完，他的手就捏上了她的下巴，眼神薄涼，眼裡充滿了憤怒和冷清，還有一絲受傷。

這是林曉曦唯一一次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