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是個劍士,可是我個法師。我也許手無縛雞之力,卻可以面不改色幹掉一支軍隊。他們的架式也許真對付得了那位能舞刀弄槍的王子殿下,但對一個高段法師毫無用處……只要他們不是突施暗箭,區區幾個人類我不放在眼裡。
我甚至小小盤算了一下使用哪種防禦魔法,它們分成好幾個型號,從光明陣營到黑暗陣營,從炎繫到水系……我自然不能使用死靈魔法的防禦術,考慮了一下,我決定使用時空魔法的防禦法。
……大部分防禦魔法都太誇張,比如光明系的聖光防禦,那層防壁且不說在陽光下的可怕效果,光是在火把下都能璀璨地跟在四周堆滿了鑽石壁一樣五彩繽紛,一旦有外力攻擊,聖光照得幾里外都看得到!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那魔法時面部的抽搐,實在不能理解邊那群表示讚歎的同學的心態……那種麻煩又華麗的魔法只適合在舞臺上表演,比如什麼大神降世之類的小丑劇碼之類的,作為真刀實槍時的防禦太蠢了!怕別人不知道你的位置嗎?
跟在最前面計程車兵轉眼已到眼前,他的劍在火光下反射著寒光,接著,它毫無阻礙的,全部刺進了我的身體。那個人類離我如此之近,我看到他面露喜色,他看到我的眼睛,先是愣了一下,大約是奇怪為什麼將死之人有如此冷漠嘲諷,甚至不耐煩的眼神。
他身後的人打了個唿哨,〃成功了!〃我聽到他大喊。
瞬間,所有的動作都靜止下來。
幾乎是有些詭異地,剛才的喊殺聲像是被突然消了音,士兵們愣愣地看著他們的王子……一把劍插入他的小腹,直到沒柄。
弗克爾斯像被定住一樣站在那裡,我驚訝於他的眼神竟如此的痛苦和悲哀。他們以為我會死,我做出總結,但我很意外會有人在意我的死,我的離去會讓一個人呈現如此悲哀和絕望的、近乎哭出來的神色。
不,沒人會在意我的死活,從來不會有人在意那種事,我扯出一個嘲諷地冷笑,他們在意的是凱洛斯,那個會被劍刺死的年輕王子,而不是我個人佔領了他身體內會使用防禦術的陰冷法師。
我看到迪庫爾士兵臉上呈現的喜色,我倒是更習慣於有人對我的死亡露出這樣的神色,從很久以前我選擇了灰袍我就知道我選擇的是怎樣的生死。而這個身體呢,那也是一個多麼絕妙的反諷,他被推到了浪尖……偉大的勇者,給世界帶來光明的救世主,這〃少女偶像〃式的英俊形象足以讓迪庫爾像個邪惡的反角。怪不得他們想殺他。
可現在我在他的身體裡,我很不習慣成為眾人注目的中心……這會兒所有的眼睛都在盯著我,好像怕錯過我落下的一根頭髮。那個士兵慢慢把劍抽出來,他愣了一下,似乎很意外劍上為什麼會沒有血。
我看到弗克爾斯的眼睛慢慢張大,我轉過身,我的身上沒有一絲傷痕,甚至衣服也是周正的沒有一點破損。這就是空間防禦魔法的原理,我把肉身移到了另一個位面,雖然他們仍能看到我,可是當劍刺過來時,即使看上去刺穿了我的身體,但實際上只是刺中空氣罷了。
這是任何一個高段時空系法師都會使用的伎倆,而魔法在大陸雖然有一定的神秘性但還不至於毫不為人所知,所以我對接下來發生的事非常不能理解。
行剌計程車兵連退兩步,像是見了鬼,他拿劍的手顫抖著,鐵器無力地落到地上,滿眼驚駭。〃你。。。。。。你真的。。。。。。〃他磕磕巴巴地說,我一愣,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驚恐,這時,不遠處一個不可置信卻摻雜著足夠喜悅的聲調傳入我的耳朵。〃救世主。。。。。。〃那個聲音說。
那句話像是引信上突然泛起的一朵火花,迅速燃及整個軍隊,變成了好幾千人在私語和重複!
〃看到了嗎,劍完全刺進去了,可沒有一點損傷!〃〃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