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為何面對花襲人,今日立即過來相見,也是一鼓作氣,帶著點兒決然之意,沒想到,她的不自在,在聽到這隨意的一句含笑問候之後,全都消失了。
花襲人招呼了任少容一句之後,便神色隨意自在地揉了揉手腕,又用清水淨了手,一邊擦乾,一邊同任少容說話,問她道:“容兒妹妹看了我送的書冊沒有?可喜歡麼?”
“喜歡!喜歡的!”
任少容放鬆之後,面頰微紅,雙目晶亮,有些激動地道:“太有意思了!襲姐姐你真厲害!能想出這些個古怪的故事來!”
“我也就是隨便編著玩兒。”花襲人擦完了手,笑道:“你看,這通篇都是大白話,被外人看到要被笑話死了,哪能算的上厲害?只是玩樂之作。不過,容兒妹妹你既然喜歡,那也就值當了。”
原諒她如此去說經典。
花襲人心中有那麼點兒歉意一閃而逝,又重新輕鬆地笑起來,招手讓婢女上茶。
任少容迫不及待地開始去拿壓在鎮紙下的稿子。
花襲人按住了她的手,搖頭道:“別,我這新的一難還沒有編完,你這會兒就看,看不到結尾,會很難受的,容兒妹妹還是忍忍吧。”
任少容一下垮下了臉,露出一副可憐的神情,問道:“真不能看嗎?”
“我怕你會難受到親自住下來看著我催促,連吃飯睡覺都不許……”花襲人玩笑了一句,道:“容兒妹妹還是忍忍吧。”她可不想被人這麼盯著催。
任少容神色愈發地可憐巴巴的。她眼珠一轉,又道:“要不,襲姐姐將這些故事先講給我聽?講的肯定會快的。”
花襲人再次搖搖頭。
任少容見花襲人不為所動,可憐巴巴半晌也就洩了氣。不過,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同花襲人開始了說笑,倒也一直沒有提關於宋景軒的任何話題。
兩人一起用了午飯,任少容才離開了。離去之時,還對著花襲人收起來的稿子戀戀不捨的。
“縣主真是心思淳淳。”趙嬸子不禁嘆道:“倒是值得小姐您在她身上花心思。”趙嬸子在這深宅大戶待久了,早就能看明白許多事情。
就像清和郡主,待花襲人客客氣氣,卻實在與真誠搭不上邊。
至於侯爺那裡,趙嬸子不想評說……而太子妃娘娘顯然不會對花襲人有任何好感,世子那裡,也是不好琢磨下定論的。任知舟一個年紀小,看不出如何……
這偌大的宅子中,所有的主子,也就只有任少容心思淳淳——怨的時候,就明明白白的怨;不怨的時候,就明明白白地不怨,心思從來不會到陰暗處,更不會有表面一套暗裡一套的報復。
這樣的人,才值得人誠心以待。
花襲人微微搖頭,沒有接這個話,而是問她:“這一趟走的可順利?”
“順利。”趙嬸子忙回稟道:“您離開之後,沒多久,總管大人和那位孟媽媽便指派好了人手,將箱子護在馬車中出去了。到了安平郡王府,說求見世子夫人的時候,稍耽擱了一會兒,但也很快就見到了人。”
“聽我說起緣由,世子夫人沉吟不敢收,欲讓人去傳信給軒公子。只是軒公子的妹妹,郡王府上的二小姐開了口,做主留下了東西。”
“因為小姐您說,只要東西是送到世子院子中就成,我便應下了。”
“恩。送到了就好。”花襲人道:“辛苦嬸子了。”
“這又有什麼好辛苦?”趙嬸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隨即又略微皺眉,往花襲人身邊站了站,低聲說道:“嬸子常聽安平郡王和世子這對父子行為有些荒唐,卻沒想到,郡王府貌似是二房夫人在掌權……”
趙嬸子在安平郡王府算是多待了些功夫的。她同世子夫人交談許久之後,出了世子的院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