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離開這片空間前,千仞雪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光團。
視線稍移,千仞雪語氣輕飄,“我也是您手中的棋子,對嗎?”
沒得到回答,一聲輕笑入耳,頭部傳來輕微的按壓,然後千仞雪只感覺肩上一重,眼前一白。
等千仞雪再次睜眼,便是寒風刺骨、入目皆白,鼻尖滿是冷冽的氣息。
體內魂力下意識運轉,心臟處泛著微弱白光,第一時間發覺到心臟的異樣,單挑著半邊眉,七個魂環從她的腳邊浮現。
伸手觸碰白環,下一秒,一個人影便被千仞雪從中拖出。從無端的沉睡中甦醒,天夢才睜開雙眼便被滿地的積雪糊了一臉,刺骨的涼意瞬間讓他的大腦清醒,抬手隨意的糊了兩下臉,他震驚的抬頭環視四周。
“極北?”失神的自語,他的手不自覺的去抓雪。
“極北?”明銳的聽到了天夢的自語,千仞雪皺眉,眼中帶著說不出的凝重。
也正是千仞雪的這一句重複,讓天夢從震驚中回神,回頭,看著千仞雪裸露在外的面板都凍得發紅,天夢抿唇,在千仞雪疑惑的注視下,他起身抬手,掌心正對千仞雪的心臟位置。
點點白光從白環的裂痕中溢位,於天夢的掌心匯聚,它們溢位的速度很快,不過兩息那些光點便匯聚成一個拳頭大小。抬眸,天夢小心的觀察著千仞雪的神色,一邊推著那個光團送向千仞雪的心口。
手掌停在距離千仞雪身體三寸的地方,光團就自主的沒入千仞雪的胸膛,千仞雪眼神一變,她身體發生的變化被她第一時間發覺。
依附、纏繞在心臟上的那層薄膜在接收到光團後,它開始沿著她的心脈向外急速擴張,她的五臟六腑都被納入這張薄膜中,然後是全身骨頭,等內裡都泛起白光時,它就開始侵染她的皮肉,直到她的表皮也泛起微弱白光。
在這期間千仞雪的神色不停變化著,天夢也是收回手規矩的站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千仞雪。
天夢沒想過千仞雪會來這裡,當千仞雪堅定的否決了自己給她的第二武魂,當比比東道出那一連串的反問,當千道流明顯的迴避他的建議,天夢就不在思考這些。勸又勸不動,也沒人幫他勸,所以天夢放棄了。
天夢也不知道千仞雪是何時來到這裡,明明在他昏睡前,他們還在去往天斗城的路上。
等等,昏睡?
金色的瞳孔浮現出疑惑,天夢不解。
“這到底是什麼?”
腦袋被按住,天夢扯了扯嘴角,“蠶蛻。”
身體的冷意消失了。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又想起在那片空間中自家神祖和祂的那些對話,千仞雪有意的按了按天夢的腦袋。
“真的,這是我的遺蛻。之前它一直依附於你的心臟,剛才在我的催動下,它展開了將你包覆在其中。如今的你應當是感受不到半分冷意,因為我就是在這種極寒之地長大的,自然不會怕這裡的寒冷。我這蠶蛻不但能禦寒,而且水火不侵,透氣性極好,在一定程度上還能夠隱藏你的氣息,多少也對你有些幫助。”
也沒反抗千仞雪的按壓,天夢一邊回想著,一邊對著千仞雪解釋。
“我本來都不對你能來極北之地抱有期待了,所以,你這是想通了要來這裡找尋你的第二武魂嗎?”
天夢期待的看著千仞雪,在意識到千仞雪不會因為自己先前的舉動而生氣時,天夢心底暗藏的興奮就肉眼可見的表露出來。
祂多少有點固執了,即使祂見證了一次這條路的失敗,難道自己真的要順從祂去走那氣運之子的路不成?
將那雙滿含期待的眼眸強行合上,千仞雪的臉皺成一團。
等天夢再次恢復光明時,千仞雪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