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哪怕你機關算盡，也算不到人心。

離開酒吧後，方遲去找了霍爾斯。中尉這幾天一直很沉默，沒有任何舉動，像一隻蟄伏在牆角的蜘蛛，默默等待著捕獵的機會。

方遲拿著一瓶酒走進霍爾斯的房間，見中尉沒理會他，便自顧自地拿出兩個酒杯，斟滿酒，將其中一杯放在中尉面前：&ldo;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這種酒。&rdo;

&ldo;二鍋頭，很古老的中國酒。&rdo;霍爾斯拿起酒杯一口飲盡，&ldo;很醇正。&rdo;

&ldo;託人從中國帶來的，知道你會喜歡。&rdo;

&ldo;我不是中國人，從外貌就可以看出來。&rdo;

&ldo;我知道，但你是霍家的人，霍家影組。&rdo;

霍爾斯正倒酒的手頓了一下。

方遲笑得很淡：&ldo;楚塵訓練出來的人，怎麼會像你這樣笨。面不改色應該是第一要素，也是你們第一項訓練內容，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還怎麼當粽子。&rdo;

&ldo;我沒想到你連影組都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霍家的敵人？&rdo;霍爾斯此時也不再遮遮掩掩，有話直接問。方遲既然主動提起這些事，恐怕是要攤牌了。

俊秀的東方男子一口乾掉杯中的酒，讚嘆道：&ldo;真是令人懷唸的味道，就像霍家、影組一樣讓我懷念。&rdo;

抬眼看了看霍爾斯疑惑的臉，方遲這才放下酒杯，用十分隨意的語氣說：&ldo;計劃中訓練你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楚塵，我一出生就註定是霍家影組的首領，只可惜後來我被逐出霍家了。&rdo;

霍爾斯瞳孔微縮，掌中酒杯落地，頓時酒香四溢，遍佈整個房間。

&ldo;你是……你沒死！&rdo;

&ldo;你很希望我死？&rdo;

&ldo;不是……可……你應該死的。&rdo;

&ldo;沒辦法，我命大。&rdo;

霍爾斯一把拿起酒瓶，直接對著瓶口喝起來，瓶中的酒很快便被他喝光了。

方遲皺眉：&ldo;省著點，挺不好買的。&rdo;

中尉的眼中帶上一絲濁氣，眼前的方遲變得朦朧起來，他有些含糊地說：&ldo;無論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都與我無關了。&rdo;

&ldo;我什麼也不想做，霍家是霍家，我是我，如果能就此永不相見，那是最好的。至於你，的確，一切都與你無關了，一個想死的人，周遭還能有什麼事值得關注的。可是我想問一下，影組的成員，必定都是忠於霍家的無根之人，德維特有什麼力量能讓你忘記霍家十幾年的教導。&rdo;

中尉錘了錘有些暈的頭：&ldo;你知道的不是嗎？從軍校開始，我認識他六年，這六年間，他那雙眼睛從來沒變過。&rdo;

霍爾斯站起身，拉開窗子，微涼的夜風吹進屋內，讓那蒼白的臉上立刻染上紅潤。酒意湧上心頭，過去如電影一般浮現在腦海中。

失去雙親時痛苦、迷惘、孤單，被霍家收養時的狂喜，宣誓效忠時的覺悟，以及在軍校的那段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一一展現在眼前。

&ldo;我叫德維特，小你一年級，不過以後升職一定比你快！&rdo;

&ldo;幹嘛老是板著臉，顯得自己那麼年輕。來，笑一笑臉上皺紋就多一點，咳咳，是成熟一點。&rdo;

&ldo;所謂軍人，尤其是瑞奈森斯的軍人，就是那種早晚有一天會死在戰場上的人。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