澮州軍內部也有一些傳言認為江烽是不是有意要平衡所謂大梁系軍官的影響力,所以才會把許子清推到這個位置上。
應該說這些質疑也不無道理,但是楊堪卻覺得江烽恐怕不是單純的要想平衡大梁系軍官那麼簡單,否則他完全可以自兼第一軍指揮使,然後讓張越或者黃安錦這些老人來擔任軍都虞候,牢牢掌握澮州軍中實力最強的第一軍,讓自己去第二軍。
楊堪估計江烽應該更多的是從政治層面來考慮這個問題,許氏一族遭此大難,又在對陣蔡州軍來犯這一戰中立下了汗馬功勞,加之江烽本人也是出自許氏一族,如果不給許氏一個讓其安穩的交代,的確說不過去。
而讓許子清執掌第二軍就是要給許氏一族一個定心丸。
這要比納許寧、許靜二女為妻妾更讓許氏一族放心,畢竟這年頭女人再漂亮也難以和軍權相比,把許子清放在第二軍位置上,本身就是一個訊號,表示了江烽對許氏一族的信任。
在這一點上,楊堪還是認同江烽做法的,畢竟透過許氏一族加強對光州的影響力很有意義。
現在雖然澮州要完全控制光州有難度,但是能夠對儘可能的對光州發揮影響力,再與長安方面做一筆交易達成妥協,就能夠很好的扼殺蔡州和南陽對光州的覬覦,在一定程度上繼續把控光州。
而只要確保光州不被南陽和蔡州所得,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澮州的東面安全,對於澮州來說,這就是一個勝利。
現在江烽已經去了長安,估計這一次應該能夠與長安達成一個妥協,共掌光州,這樣一來澮州可以安安心心的在澮州積蓄實力,甚至也可以考慮謀劃壽州,遠勝於與南陽和蔡州在光州這塊地盤上糾纏。
“賀大人,我們澮州軍現在雖然實力增長很快,但是對於我們澮州來說,三軍的實力還是太弱了一點,尤其是你應該明白刺史大人的意圖,澮州支撐不起我們現有的軍隊,我們必須要向外謀求更多的土地才能確保我們可以支撐起更多的軍隊,才能保證我們不被周圍的惡鄰們所吞噬,材官所這邊在軍械軍資方面的製作和儲備上恐怕還要加快啊,就我們第一軍儲備的這點兒物資,是打不了一場仗的。”
聽得楊堪這麼一說,賀德才也吃了一驚。
他當然明白楊堪雖然只是第一軍的軍指揮使,但實質上是江烽軍隊中的第一助手,哪怕是與江烽關係更密切的張越都要讓楊堪一頭,所以話從楊堪嘴裡出來就和其他人不一樣。
楊堪這番話的含義無疑意味著澮州軍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對外開戰,可問題是現在澮州軍有這份餘力麼?
“楊大人,你的意思是……”賀德才試探性的問道。
“賀大人,我別無他意,但是你也應該意識得到我們澮州當下的局面並不穩固,光州的控制權我們還得要讓給長安,這樣才能讓光州成為我們屏障,避免為南陽和蔡州所乘,但光是這澮州一州之地顯然是不夠的,我們必須要有更大的戰略縱深,否則一當強敵入侵,我們連回旋餘地都沒有。”
楊堪的話讓賀德才皺起眉頭,“楊大人是說蔡州?”
“都有可能,雖然現在看起來只有蔡州最可能,但是也還存在其他諸多可能,而如果壽州被外人所得,那我們澮州就失去了戰略縱深,日後再要尋求突破就難了。”
賀德才雖然已經從軍務中慢慢脫身出來,但是材官所還是從事的為軍務服務的活計,所以對軍隊這一攤子也不陌生,也點點頭:“刺史大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打下這樣一片天地已經殊為不易了,但誠如楊大人所說,如果我們抓緊時間突破,也許日後就再無機會了,只是這壽州,如果單單只是霍丘和安豐兩縣倒也罷了,可這壽春城怎麼拿下?如果拿不下壽春城,只拿下霍丘和安豐,安豐就永遠處在壽春的兵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