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責任都在自己身上的挫敗感。
當然,田春來也清楚,即便是自己能夠堅持一段時間也影響不了大局,澮州軍方面做了充分的準備,有足夠的策略應對不同的情況。
而楊堪的武道水準也力壓了自己一頭,哪怕沒有術法符,久戰之下,自己恐怕也會落敗。
“未必吧?十二叔,澮州從無水軍經驗,他們若是不要我們梅田兩家子弟來掌握水軍,一盤散沙的水軍能濟得了什麼事?”青年男子有些不服氣,“雖說都頭這一級的軍官有別姓子弟,但是他們敢排除梅田兩家子弟,而把這些人驟然提拔到營指揮使這一級的職位上麼?除非他不在乎一年半載內水軍喪失戰鬥力。”
這的確是一個無解難題,水軍的訓練相較於步軍更為講求配合,也專業得多,江烽若要不惜損失戰鬥力方式收回水軍控制權,那短期內這支水軍就難以發揮作用了。
“小看江烽的人都已經倒下了,包括我們。”田春來搖搖頭,“當然,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了,我個人倒是覺得,也許江烽入主壽州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跟隨一個有野心有魄力又不缺手段的強者,總勝過我們每日惶惶不安擔心外界變化給我們帶來不可預測的影響,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人所滅。”
田春來的話讓田春榮和那名青年男子都大吃一驚,這是他們首次聽到作為田氏一族的第一高手這般表態。
見大兄和侄子都用這種奇異的目光看著自己,田春來內心也是有些憋屈,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大兄,淮南的局面要有大變了,你們都沒有注意到咱們壽州周圍的情勢變化,淮北被蟻賊攪得一團糟,估計相當長一段時間裡都無力干預外部事務了,而吳地君臣相爭,勢同水火,一旦亂起來,蟻賊、越國、閩地甚至更南面的鎮南都要捲進去,這一場戰火會演變成什麼樣的格局,誰都說不清楚,甚至可能會變成一場江南大戰,周邊的州縣藩閥弄不好都會被捲進去,即便是你不想被捲進去,也難免要遭池魚之災。”
田春來這番話一出口,田春榮和田志武都沉默了。
吳王楊溥上半年就已經兩度來人提出要求,一旦吳地有事,田氏必須要出兵,而且明確提出要出兩軍。
這大大超出了田氏的承受能力,但是面對楊溥的要求,田氏卻又無法拒絕。
楊溥之弟楊澈去了田春榮之妹為平妻,田氏的命運和楊氏已經捆在了一起,楊氏若是覆滅,那麼田氏也難以倖存。
而以田春來的觀察判斷,恐怕楊氏在與許氏一戰中難以佔到上風,凶多吉少。
但現在形勢劇變,江烽入主壽州,田氏已無兵權,楊氏也只能作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田氏還可以避免捲入吳地內戰,得以倖免。
也就是說,無論此次澮州軍入不入壽州,壽州都不太可能再有往日那種作壁上觀保持平衡格局的好日子了。
就像吳地楊徐之爭一樣,你能避免麼?不介入,楊氏不答應,介入,一旦楊氏落敗,那麼徐氏會容忍你田氏存在?
“十二叔,難道說現在我們壽州被澮州接管,就不會被捲入進去了麼?”青年男子有些不忿。
“最起碼澮州軍的實力強於我們壽州,而且我感覺得出來,江烽對壽州很看重,不會容忍外人染指壽州,所以他會盡全力捍衛他對壽州的主權,而且他也從朝廷上獲得了對壽州的統治權,誰要侵犯壽州,在大義上他不輸。”田春來沉吟了一下才道。
“可是十二叔,你也說過江烽窮兵黷武,四處招惹敵人,蔡州袁家和南陽劉家都對他很不滿,他入主壽州,豈不是也替我們壽州招來了禍患?”青年男子用以前田春來所言反駁田春來。
田春來一時間無言以對,好一陣後才用低沉的聲音道:“現在我們只能賭他會一直贏下去,我們也只能助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