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幾乎跌倒之時他出手拉她之時,她明顯感覺到他掌心的薄繭,一時更是不安。
沈湛分明能感覺到身邊女子的拘謹,心中酸酸的。
那夜她與七七坐在階石之上哭泣,她在月光之下的容顏,何嘗不是叫他恍惚?分明思鄉思念得緊,她還是一滴淚都沒有落下。倔強如斯,正如烈焰,強行靠近只能受傷。
沈湛轉頭看她,見她雖是閉眼,但還是極為拘謹的模樣。懶懶一笑,卻也不再硬撐,闔眼欲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未晞聽得耳邊呼吸聲漸沉,知曉沈湛已然睡去。這才睜眼,雖是看不清,但她竟是沒由來覺得他睡得不安穩,總覺得似乎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匆匆看了眼屋外,那月光清輝。月還是那個月,只是身邊的人,卻不是那個少年郎。
這樣久了,她從十二歲,到如今已經十六歲,他又在哪裡呢?若真是夢中,願這樣的夜晚,他能入夢相見一場。
有個念想,總好過這長夜漫漫無所依。
闔眼正欲睡下,身邊沈湛忽然一把將她撈入懷中,還未待她驚撥出聲,便聽他沉聲說了一句話,話音低低的,那般快速,只是夢囈罷了。
只是這句夢囈頓時阻止了她的掙扎與驚惶,旋即看著黑暗中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說,“阿凰,別走。”
沒由來的心軟,她只是靠在他懷裡,低低道:“我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咳,這個算不算曖昧~~~~
☆、謀攻
天光熹微,朝陽懶懶的灑在小院之中,讓萬物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朝陽初升,又是嶄新的一日。
不可置否,在東宮之中,她從未有一日睡得這般安穩。睜眼,尚且懶懶的不想動彈。轉眉,身邊早已空無一人,望一望窗外晨光,料想沈湛早早的就去上朝了吧。
輕輕撫著自己的額,未晞不免也有幾分稀薄的恍惚。她也是不知道為什麼,昨夜聽到沈湛夢中那聲“阿凰”,她就像是被初春和煦的陽光融化的積雪,一瞬間便心軟了。
她從未想過,他竟是知道她的小字。
阿凰,阿凰……記得幼時太后奶奶攬著她,低低吟道:“風飛翱翔兮,四海求凰。”太后奶奶總是說,“阿凰是與別人都不同的。”
她其實也不知道哪裡不同,只知道,宮中一直有這樣的說法,她出生那日,有鳳來朝,繞宮三圈飛鳴,而後那鳳凰不見,她卻出世了。太后奶奶認為此乃上天吉兆,大喜之下,旋即賜她小字“阿凰”,又因為她是早上出生,便取名未晞,意取“白露未晞”之意。
不免輕輕一笑,朗盛喚道:“七七——”隨後便是如常般的梳妝、用膳,並無什麼不同。只是七七笑得別有幾分其他意味:“公主昨夜睡得還好麼?”
未晞斜睨她一眼,知道她想說什麼,只是啐道:“你倒是沒正型起來是不?你這樣子,我看以後誰敢要你。”七七擠擠眼,捂著嘴很是樂呵的模樣。
初夏的日子,白日漸長,人也沒由來的犯懶。玉華來尋未晞之時,得到的便是未晞正在午睡的訊息,她也不曾多留,便回去了。
待回到自己的小院之時,她的貼身侍女含珠不免低聲抱怨起來:“太子妃如今倒是愈發愛睡了,白白叫我家側妃跑一趟……”
玉華坐在鏡前,取了發中的累絲金鳳,重新綰了個雙刀髻,又在額心貼上花鈿,笑得很美:“原是我沒有先與她說,怎怨得她?”說著,一雙美目又是看著含珠,“你也是,太子妃是你能說得的?”
含珠一臉忿忿不平,撅著嘴:“我就是不知道了,太子爺往日是不喜歡她的,怎麼突然就喜歡上了?聽說昨兒個還在太子妃那裡歇的呢。”
玉華聞她此語,手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