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於是時不時舉行的半商務性質聚會上,他們總是被扔在一塊玩。
可“被扔在一塊玩”並不等於一起玩。
只是大人有事,隨便把他們打發到一處,免得出去惹麻煩。
程晚一直都覺得周北洛賊不好相處。
他看她的時候總是表情死酷,有時候她跟他講話講半天,他都不會看她一眼,總是不太熱絡的樣子。
問題是在一眾本校直升的小圈子小團體中她應該暫時也找不到小夥伴,所以她得和周北洛處好關係。
可哪怕是暫時性、用來過渡的塑膠關係,只要操作物件是周北洛,對她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挑戰。
……難搞。
程晚思忖半晌也沒想到個破冰的方法,她沉悶地嘆了口氣,決定暫時擺個小爛。
晚夏的清晨還沒使力,乾燥的風未曾捲上滾辣的熱潮,一時溫度也算適宜。
行李沒打包完,周媽媽在幫忙弄著,等司機就位後三分鐘,她才收拾完拎著箱子走出來。
昨夜下了場短促的雨,高跟鞋有些難走,周琪娑一路看著腳下,等邁出院門一抬頭才看見兩個小孩在路邊自顧自啃著蘋果。
樣子同等散漫,也不交流,看著莫名喜感。
“東西都收好了。”
喉嚨溢位一聲輕笑,周媽媽走近些,語氣倍感親暱,“晚晚早上是沒吃飯嗎?”
“……沒有。”
程晚回得很快,她邊抬頭邊舔了下被蘋果汁水沾得酸澀的唇,想說什麼還是止住了。
兩位祖宗在家忙著吵架,她實在不想聽,掠過擺著豐盛早餐的餐廳,在後花園樹上拽了兩顆蘋果就這麼出來了。
“跟周北洛一個樣,他暑假從沒爬起來吃過早餐。”
周琪娑含笑瞥了自家兒子一眼,隨後也沒任何多餘的叮囑,直接擺手讓司機送走兩人。
“有事打電話。”右手比出個接聽的姿勢。
程晚趴在後座順著車窗看見周阿姨越來越小,最後變成個微不可察的光點,女生心情複雜地抿了抿唇。
媽比媽,媽得扔。
這要是李女士,非要拉著他們嘮叨三千字的新環境注意事項。
周阿姨真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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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面對緊閉的伸縮校門,程晚對自己剛才的想法產生了一絲遲鈍的懷疑。
……該不會是因為快遲到了,所以周阿姨才不囉嗦吧。
“……”
遙遙聽見操場上新生大會校長的激昂講話,雖然音效被廉價麥克風打了折扣,但她依然能從中捕捉到“犯錯從嚴”“一律記過”之類的無情字眼。
門衛大叔舉著登記本一言不發,冰冷無情地像座雕像。
程晚眉心直跳,回頭看了眼氣定神閒還在等自己煎餅的小少爺,默默在本子上籤下“周南洛”三個字。
兩分鐘後,本子邊上撂著一袋被咬了兩口的煎餅果子,而後內頁不甘示弱地多了兩個字——
程早。
烈日漸漸釋放出盛夏該有的威力,程晚和周北洛兩人開學遲到,此時正並排站在教學樓下感受著來往眾人的注目禮。
手指有些浸汗,女生微咬牙,被曬得生無可戀:“你說我們都沒填自己名,他為什麼還是能逮到我們?”
李女士和張先生最近肯定沒時間管她的破事,她還不知道普通高中的秉性如何,但經過廣泛的影視劇和小說閱讀經驗,程晚分析出這事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會叫家長。
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說有一半的機率她會死在這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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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講話班級會點名。”
點完就剩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