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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頁

殷情道:「你不也是麼。」

「我?」玖慕放下了毛巾:「我媽死了,我爸不是我爸,我有什麼可牽掛的,應該說,有誰牽掛著我?」

說這話時玖慕面上一點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就好像是在稱述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實。

其實說的也確是事實,殷情卻平白無故地聽出了一絲心酸。

不是玖慕的情緒,而是他自己的。

——像是孑然一身飄蕩在這世上,是生是死全憑運氣,活著吧妄圖螳臂當車痴人做夢,死了也就死了,朝生而暮盡,那麼丁點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也自此消散無從記起。

雖說地球離了誰都能轉,但也不會有那麼一個人因為離了他而感到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

殷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並不需要安慰的人,他餘光突然竄進來一隻毛茸茸,於是當機立斷,指著進門來湊熱鬧的小兔:「他!」

白兔歪著腦袋茫然地和殷情對視。

玖慕不想理他,轉而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殷情附身把白兔抱了起來,懶洋洋道:「我小學老師說我一身正氣,你信麼?」

玖慕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殷情於是懂了這個眼神給出的答案——顯而易見我覺得你在放屁。

他毫不在乎,反而笑出了一口白牙:「我從小跟我姥姥姥爺一起生活,他們是那種去旅遊度假碰巧到了貧困山區都會在第二次去時專門多買些衣物食材給他們送去的性格,可能耳濡目染吧,我就是看不慣這種自私自利仗著有錢就覺得自己是天王老子的人。」

玖慕道:「嗯。」

殷情突然想起件事:「對了,我下午聽楚宇景講起,紀皓然為了彌補唐昕清死在他宴會上給大家帶來不算愉快的回憶,說是有個國際音樂節邀請你我和林陌去參加。」

他歪著頭想了想:「宴會上除了咱們三個還有誰會唱歌來著,我記不清了,反正就是參加過他宴會的歌手都被邀請了。」

玖慕冷笑了一聲。

殷情知道他的冷笑是為何緣由,拍了拍他的肩:「我最近得準備演唱會楚宇景那傻逼不讓我參加,但我想你現在並不打算和紀皓然那幫人撕破臉,所以一定是會去參加的。星凰有幾個大牌歌手——當然沒我大牌——也會去參加,你到時候把地址時間給我發一下,我怕你被欺負了。」

玖慕再一次投去「腦子不好得治」的目光。

殷情乾笑了聲,實話實說:「行吧,我是從我爸那裡偷聽到了音樂節擂臺賽這幾個字,想知道他們又打算怎麼操控這個比賽,也擔心星凰的歌手和那些新人又被算計再鬧出什麼人命。你不是說過,知己知彼才能打死他們。我去探探你的班順便研究下他們的手段。」

玖慕對於殷情學以致用並且瞎造成語的文化水平表示十分敬佩:「哦。」

然後他問出了困擾他好幾分鐘的問題:「你什麼時候走?」

殷情:「……」

他開口:「你看我天天都在幹謀逆家族的大事,並不太想回去住,你就不能收留我一下?」

「不能。」玖慕乾脆利落,繼續補刀:「叫你娛樂圈三太子還真把自己當太子了?再說,你放著皇位不做自己非要有那逆反心理怪誰?趕緊走,我要睡覺了。」

殷情「嘖」了聲,「用完就丟,果然是渣男。」

玖慕沒理他,走進廚房拿桌布去了。

門開啟,寒風嗖得灌進來,連試圖好心送一下殷情的小兔都冷得蹭一下跑回沙發邊了。

殷情裹了裹衣服,站在冷風與暖氣對抗的邊界線上,看向背對他專心擦桌子的玖慕。

一直在家所以男生穿得很少,白色衛衣不算寬大襯出了不盈一握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