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緒所引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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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若沒有思緒這個東西,這世間又會是個什麼樣子呢。易家兩姐妹還會以法律之鞭所不及的手段,去踏平龍吟山莊嗎?那數千戶加工業者,還用得著我這副仁俠之心,去為他們討還生存公道嗎?
思緒這個東西當然是不可能沒有的。由這思緒所派生出來的一切生活形態,皆是構成|人類生活的基因。正因為有了這些基因的存在,才熏製出原汁原昧的人類生活。所以,人不可能否定生活中的暴利,亦不可能依仗法律之威而高枕閒適,仁俠也未必為世人所讚美,總之,生活不屬於“人”這個個體,而屬於思緒所主宰的整個生存體系。
在這個生存體系的某一個空間中,環境讓野狼者流認為應該為他人――為這個體系的平衡程序做點什麼,於是在沒有人賞識,沒有人讚許、亦沒有任何法律保障的情況下,他詹必亮做起了他自己認為應該做了事。
只因這件事得到了一些同仁的認同,才使得他詹必亮對做好這件事情有了信心和勇氣,因為數千戶人家的生存利益,顯示出確實需要這麼做的必要。這就讓他的行為披上的仁俠的外衣。
而做這件事情的本質動因是什麼呢。
既然每一個人都有一個用之於區別於他人的識別符號號,那麼,人總是希望自己所擁有的識別符號號比別人的搶眼。人之所以艱辛努力,除了改善自己的生存條件而外,最大的、最本質的慾望,就是打出自己的品牌。不同的是,每個人所採用的手法各不相同。每個人的目標和動因各不相同。
因為如此,所謂“野狼事業”也沒必要製造出那麼大的噪音。詹必亮並不比那些他現在要擊敗的對手高尚,也不比他們純潔,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個“為困於俗流之中的個人品牌而全力突圍”的生活者。
那麼,現在該如何突圍呢?
事已至此,肯定不可能繼續潛伏於收購站。那無疑是一種障葉行竊的愚行。易珊當然可以為他租一個房子,連這麼一點錢都摳不出來的男人,縱使知其心志的易珊,不會生出甘爽那樣的排斥心理,到底還是會損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吧!兜裡還揣著張景春塞給他的兩百塊錢,――可是這錢他有臉用嗎?明天可以拿幾百元薪水,這薪水也不能用啊,許給惠惠的腳踏車還沒兌現呢,我不能讓惠惠失望呀!我是惠惠心中的“舅伯”啊!
詹必亮突然打了個寒顫,環視左右,路燈的桔黃|色光芒愈顯示出他的瀟索。偶爾馳過的車輛讓他有一種“棄兒”的悲涼。微風從樹葉中襲來,讓他覺著那一個個黑洞洞的視窗中,都隱藏著離弦在即的凋零箭。
霞頭也有這種感覺嗎?
他轉進一條小街,停在巷口,盯住一幢樓房的第三層,想道:霞頭現在也象那個視窗一樣,對我漠然冷視嗎?
心潮急湧,波浪漸次激烈,至潮聲轟轟,濤聲迭起之時,他情緒失控,神經質地大喊一聲:霞頭!
可是那個冷漠、森黑的視窗並沒有被他喊開。那個視窗已不再是他擁山川日月淘養胸懷的智慧泉眼,視窗所屬的領地,也不再是他陳兵佈陣,謀劃方略的舞臺。
這就意味著霞頭已從他的精神力量之中隱退?
你什麼事也幹不成功!
因為如此,霞頭也如那個舞臺一樣,已屬於別個高手的排練場?
從長江大橋到這兒,二十餘里路啊!是什麼動因誘使他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這兒的呢?是甘爽那句話喚醒了他沉睡的面子情緒嗎?是因為面子的重要性之於男子漢的自尊心驅使他重嚼失敗之苦果,以刺激其奮鬥之搏力,仰或是因為奮鬥之博力需要得到霞頭的啟動?
男子漢――野狼――一身赤貪――連個收藏女人心的地方都沒有!媽的,這是個男人形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