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長刀掃擋寇仲的戰刃,寇仲絲毫不會奇怪,因為他既有膽孤身破瓦而下,自該有此本領,那長刀必然也是和自己手中寶刃一般,卻是不容易對付的。
這下真的不是很好呢!
寇仲皺眉。
從對方能盡破他井中月的所有變化後著,有如命中咽喉要害般只點正在節骨眼處來看,便無法不使他大吃一驚,銳氣立挫。
而就在這時,罕有匹儔的驚人氣勁,像山洪暴發般從棍端傳入刀鋒內,把寇仲強猛的螺旋勁氣衝得七零八落,差點連井中月都給地挑得甩手脫飛。
寇仲那想得到來人強橫至此,幸好他的經脈在他回到江寧的訊息之後,得到了相應的維護,令它進行了脫胎換骨的改造。令他丹田之力過於強大,真氣容量激增,補充內息的速度,也大幅增長。
之後,舊方剛消,新力又至。
寇仲急提一口真氣,登時把對方入侵手內的氣勁化去,“唰唰唰”一連三刀,暴風雨般往來人攻去。
那人也是奇怪,一聲不吭的連擋他兩刀,接著一個翻騰,越過寇仲頭頂,長刀用力的揚起,化作一柱黑芒,朝安坐鋪子盡端桌後的李靖激射過去。
李靖凝然不動,有若泥塑石雕,直到那一抹寒芒離他臉門只餘五尺距離時,他左手按上桌沿,右手則閃電掣出自身的佩刀,但見一道銀光閃過,便由聽得“噗”的一聲聲響,長刀疾劈銀刃。
一擊之下,氣勁四散,桌子卻夷然不動,連桌面上的蠟制沙盤也沒有翻側,只是剛才李靖、寇仲坐過的椅子卻四足折斷,頹破倒地。
“乒!”勁流橫逸。李靖上身後晃,臉上抹過一片紅雲。
而那人則借力升起,往後翻身,手中長刀在電光火石的剎那中再連擋寇仲兩刀,先挑後掃,都以令人難以相信的準繩,點中刀尖,教寇仲生出有力難施的無奈感覺。
此人武功之高,差可與相比擬。
那根估量重達十餘斤以上的長刀,在他一雙手上如拈稻草般舞動得輕巧自如,只此便可知他膂力強絕。
此時他足尖點地,雪亮的鋒芒作漫天光華,把追擊而至的寇仲籠罩其中。一時間什麼也看不清楚了,旁人之間兩道人影倏進忽退、刀刀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他們均是以快打快,兵器撞擊的聲音密集得像雨點打在瓦片上,清脆動聽。
“鏘”!
也不知過了多久,局面並沒有多少改變,只顧得自己得到眼前能夠得到的東西。
當下,李靖劍回鞘內,緊緊的盯著他,冷聲猜測道:“來人可是吐谷渾伏允之子伏騫?”
那人發出一陣震耳長笑,再擋寇仲一刀,借勢升起,“嗖”的一聲從瓦頂的破洞衝了出去。接著聲音傳回來道:“領教了!”
到最後那了字時,人已在百丈開外,速度迅若流星。
“鏘”!
寇仲亦回刀鞘內,駭然瞧往李靖。
李靖深吸一口氣道:“想不到他如此厲害,就算我們三人聯手,恐亦留不住他。”
寇仲情緒平復過來,抬頭仰望破洞外的夜空,皺眉道:“這虯髯小子是甚麼意思?是想顯示實力,還是要有別的念頭?”
徐子陵的聲音傳來道:“他不是伏騫,而是影子刺客楊虛彥,只是改用長刀,希望我們猜不中是他吧了!”
李靖和寇仲兩人愕然互望,反心中釋然。
楊虛彥最擅長匿跡藏蹤之術,能避過他們耳目來至近處毫不足奇。
寇仲移到一旁,挨牆坐地,瞧著那一片混亂,木屑滿地的劫後情景,罵道:“定是李建成派他來殺我們的。”
李靖籲出一口氣道:“他的武功比我猜想中更高明,最厲害是他那飄忽無定,似前實後的身法,教人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