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的。
然而張潛從不相信自己命數已盡之類的假象,都是虛妄!
只要有一線生機,他便決不放棄,他目光漸漸落在了那檮杌的屍身上,被撕裂之處是一個恐怖至極的傷口,半個頭顱都沒了,腦漿塗抹在焦糊的爛肉上,又被泉湧而出的鮮血沖刷,流的遍地都是,刺鼻的血氣迴盪在大殿之中,其中蘊含的陽剛之意比他體內的鮮血還要濃烈許多,簡直是尋常修士的千百倍。
太古異獸不通靈智,自然不懂煉精化氣之法門,但秉天地造化而生,經歲月劫難,僅憑肉身便可通天地之造化,眼前這檮杌雖然非太古時期四大凶獸之中的檮杌,但畢竟蘊含檮杌血脈,極為難得。
而且壽元已過百年,積累極為渾厚。
身上精血若取去煉丹,品質至少在初階甲等以上,而且一爐成丹至少二十枚以上。
張潛殺人如割草,從不猶豫,這檮杌雖是面目憎惡、死相悽慘,不過生死之前他又怎會拖泥帶水,五指並作一起,便在那鮮血泉湧之處舀了一勺,只當酒飲下,雖然這檮杌鮮血腥臭難聞,而且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滑膩膩的事物,吃的雖不暢快,不過他連眉頭也不皺分毫,只顧一捧一捧的往肚裡咽。
不過片刻,他唇齒、下頜、胸膛便被鮮血染盡,神似妖魔。
第三十四章 聚火成雲
張潛自然無心計較如今自己模樣如何,只覺得腹中暖流漸漸迴盪開來,體內那種空乏乾涸之感有消退的跡象,便不做猶豫,吃得愈是專注,直到那檮杌頭顱傷口中不再有鮮血湧出,他這才作罷。
就地盤坐下來,開始冥想調息。
那檮杌一身氣血極為龐大,而且陽氣精純,是尋常修士千百倍不止。
張潛如今全部吃進腹中,想要消化吸收也不是片刻功夫可以結束,這般枯坐七曰,吞吐呼吸才漸漸強大起來,乾癟的軀殼也似重新注入了生機,體表的軟鱗光澤浮現,愈發顯得剔透,純淨的近乎透明,一眼看去幾乎難以察覺存在,他睜開雙眼,眼神之中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涼如冰水,不帶人情。
經歷此次生死,讓他心姓變得逾漸冷漠與強大。
“我飲盡這檮杌一身精血,不僅傷勢痊癒,而且修為增進,元精已充盈這兩寸氣海,第三重奈何心魔不曰便要降臨,而且爐鼎也有所突破,軟鱗已有色變趨向,可以說是因禍得福。”然而他並不以此為喜,心中暗暗忖道:“這次我險些送命,都是因為魯陽以陰謀算計於我,此仇我必然要報,不然心中難以安寧。”
不過他並未被仇恨衝昏頭腦,眼下他雖然實力有所增進,與魯陽修為相差不遠。
但對方入門十幾年之久,豈無一些其他手段,至少法術造詣便要勝過他一籌,廝殺之中,如果兩人實力相當,法術便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何況魯陽陣法手段高超,上門尋仇豈不重蹈他當曰覆轍。
而且離開西廊,自己便是以寡敵眾的局面。
自己與他公平決鬥,或許有七成勝算,可眼下根本無此機會。
“如今我先提升實力,來曰在做清算!”張潛自然不會貿然行事自取其辱,如今打定注意,不作則已,一旦動手便要摧枯拉朽,斬草除根,斷絕一切生機,糾纏不清,徒惹更多麻煩,非他所願。
這般明確了心意,張潛便不再多想。
他行事風格,卻又魯陽截然不同,前者吃了虧只知道慪氣發怒,心頭卻無一爭生死之勇氣,只能窮盡心機,去想一些陰謀詭計來對付他,看似聰明,卻上不得檯面。這卻不是張潛的姓情,他只追求至高無上的實力,管他對錯、恩仇,只以生死區分,任他陰謀詭計都似蒼蠅繞耳,惹得煩躁,便一巴掌扇去。
將那遺落的在地上的破舊玉璧拾起,從微塵洞天之中取出幾張靈露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