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要讓這孩子殺人練膽?這麼早將他扯入黑暗漩渦真的好嗎?
季單煌縮在被窩裡只覺得冷,腦子木木的有些聽不清身邊人說的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回家!
“師……師父……”季單煌嘴角一咧,想哭又哭不出來,“我想回去了……”
他是真沒膽子再在這個鬼地方呆下去了。他是個活人,不是鬼啊!
尉遲憲章順著窗縫向外望去,忽地笑了:“好啊,我們回去!”站起身開門向外走去。
季單煌偷眼看去,見尉遲憲章果真是向著來時的方向走的,急忙竄起來跟了上去。不管了,他要回家。
任碧空微微動了下耳朵,忽地就笑了,搖搖頭跟了上去。尉遲憲章還說他這劑藥嚇得太猛,那他現在又在幹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季單煌緊緊跟在尉遲憲章的身,半步都不敢遠離,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任碧空有沒有跟上來,唯恐身後突然出現個惡鬼把他抓了。還沒走出幾步,季單煌忽然聽到前方黑暗之中傳來丁零當啷的鐵鏈碰撞聲,渾身一抖站住不走了。
這鐵鏈聲,讓季單煌想到了將張揚鬼魂鎖走的鐵鏈。這是來抓鬼混的嗎?他會不會也被抓走?
任碧空笑呵呵地問道:“傻徒弟,不是要回家嗎?怎麼不走了?”
季單煌一個勁兒地搖頭,瞪著前方那一團黑暗,什麼都不說只往任碧空身後縮。他隱隱覺得,前面一定有著非常可怕的東西。
“嗖――啪!”
清脆的鞭響如同悠長的哨音,從前方不遠處傳來,鐵鏈碰撞聲頓時近了不少。季單煌瞪著眼睛,看著前方虛無黑暗處,忽地出現了十幾個……鬼!
那些鬼被鐵鏈拴著,磕磕絆絆地往前走,一個個全都保持著沉默。走得近了,季單煌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鬼通紅的眼睛,就像是嗜血的惡魔,陰狠地等著他。季單煌毫不懷疑,若沒有那些鐵鏈鎖著,這些鬼一定會撲過來把他給嚼了!
“嗖――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鞭響,眾鬼頓時又向前衝了一大段路,直衝到尉遲憲章的面前兩米的地方。腐臭之氣撲面而來,燻人欲嘔,季單煌“嘔”的一聲差點兒沒吐出來,緊接著又是“嗷”的一聲尖叫,嚇得轉身就要跑。若不是任碧空及時拎著脖領子將他扯了回來,恐怕他就嚇得慌不擇路跑進真正的危險地帶去了。
任碧空道:“傻徒弟,有你師父和八師叔在,怕什麼!遇到朋友了,在這兒跟他打個招呼。”
季單煌只顧著哇哇大叫,在任碧空的手底下張牙舞爪地掙扎著。什麼朋友!在這個地方出現的,全都是面目可憎的惡鬼!說不定這又是個貓臉老太太!
“哎喲媽呀!遇著熟人啦!大表哥快看!是姑奶奶的兄弟們啊!哎哎?還有個陌生的小兄弟!”
蘊含著非常濃郁的東北口音的語聲傳來,季單煌的面前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二十多歲剃著囚犯頭的猥瑣男。那猥瑣男樂呵呵地攬著季單煌的肩膀,顯得十分熱情:“兄弟,你好啊,混哪的啊?”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儀表堂堂的男人,帶著無框眼鏡,手裡提著一根長長的血紅色鞭子。
季單煌本來就嚇得不輕,忽然冒出個猥瑣男來跟他勾肩搭背的,整個人都像被雷劈了似的。猥瑣男似乎剛注意到季單煌被嚇渾身直抖,瞪大了眼睛抓著季單煌看來看去:“唉呀媽呀大兄弟,你咋嚇成這樣了!兩位叔爺爺,這……這是咋的了?”抬頭看向任碧空和尉遲憲章。
任碧空捏捏緊皺的眉心,顯得十分頭疼:“這是我剛收的徒弟,叫季單煌。他第一次來這兒,膽子小被嚇著了。”
“哎媽呀頭一次來啊!”猥瑣男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季單煌的肩膀,“大兄弟別怕,這兒其實可好玩了!哎不對啊!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