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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快要困懵了。

季單煌進入乾坤袋之後，海流冰也緊跟著去休息了，而金毒厲則深深地看著昏迷中的，陌生女子，半天沒有動彈。他很想等到她醒過來，即使自己並不知道，看著她甦醒後，他能做些什麼。

尉遲憲章看了看金毒厲，略一猶豫之後，無奈地嘆道：“毒厲，你也去吧。她就算醒了，應該也……”

“我知道。”金毒厲閉了閉眼，“我只是……罷了。”低低嘆息一聲，閃身進了乾坤袋。

看著她甦醒又能怎麼樣？無論如何，她都算不上是那個讓他一直牽掛著的人。

隨著金毒厲的身影隱入乾坤袋中，一道湛藍的穿界門便迫不及待地閃現出來。光華散去，藍袍藍髮藍眼眸的男子，渾身微微顫抖著，深深凝視著昏睡中女子精緻的臉旁，淚光盈然。

“大哥……”

張凌輕輕抬手，止住了任碧空和尉遲憲章的話，極其小心而又輕緩地坐在女子身邊，似乎生怕自己的動作驚擾了她一般。

這副精緻的臉龐，與那已經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絕美容顏，雖只有三分相似，卻也足以讓他神迷。

緩緩伸出手，似是想要觸控女子的臉龐，卻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硬生生地凝滯在了半空，似乎害怕輕輕一碰，就會將這夢一樣的場景碰碎了一樣。張凌嘴唇微微顫動著，一滴晶瑩的淚從眼角滾落，點在唇角，氤氳開一抹苦澀而又溫柔的笑意：“是你回來了嗎？”

任碧空和尉遲憲章靜靜站在一旁，對視一眼，終究還是沒有說話。罷了，他已經辛辛苦苦捱了這麼久，還是讓他稍微高興一會兒吧。

雖然，這份喜悅是極其短暫的，也聊勝於無。

“嗯……”

低低的shen吟如寂夜的呢喃，輕輕傳入三人耳中，卻無異於一道驚雷。三人同時一怔，隨即驚喜地看到，那昏迷中的女子竟微微皺起了秀眉，似有甦醒的跡象。

尉遲憲章驚喜道：“大哥，她好像醒了，她好像對你的聲音有反應！”

難道說，她對張凌有印象？

張凌看著輕輕轉動了一下頭顱的女子，微微有些錯愕，隨即湧上心頭的便是狂喜。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張凌忍不住握住女子冰涼的玉手，聲音都有些輕微的顫抖：“你……你認得我嗎？”

雖然知道，她認得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卻也忍不住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她能夠認得他。

紅唇微張，深深吸了口山中冰冷的空氣，女子緩緩轉動幾下眼珠，輕輕張開了眼睛。在她張開眼睛的一瞬間，一縷極淡的青色光芒在眸中微微閃過，隨即消散。

“你……是誰？”

低低的聲音響起，似珠玉輕觸，但吐出的話語卻如兵刃般擊碎了在場三人那一絲微薄的希望。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女子這一聲疑問，張凌仍是渾身一僵，忍不住熱淚盈眶。

果然是不認得啊！

“我嗎？”張凌低頭一笑，伸手捋了捋垂落的長髮，順便揩去眼角的溼潤，“我叫張凌。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女子微微皺眉，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我的名字……名字……龍……龍……”

聽到這個“龍”字，不僅僅是張凌，任碧空和尉遲憲章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她說她姓龍！她真的姓龍！

緊張地看著女子，三人立時秉住了呼吸，等待著她後面的話。隱隱的，他們心中全都希望，女子後面說出的兩個字，會是“夢凌”。

只可惜，事情永遠不會如希望那般順利。女子在皺眉思索了許久之後，終於吐出了後面的兩個字：“慕……妍……”

龍慕妍，這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