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更是氣得頭都暈了，“你要是不好好學習，以後就跟他們一樣給別人打工！你以為動漫店好是不是？那你去打工試試，幹兩天你就夠了！那種工作開的那點兒工資，連你自己都養活不了！”

季單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打工？我用不著去打工，那家店就是我開的，開學其間每月收入夠我吃喝玩樂還能存下不少，假期我把門一關該哪玩哪玩去。老師，你在這學校當導員，一個月工資能有多少？能有五千嗎？我開動漫店，賣衣服賣道具，現在一個月差不多能有五位數的收入了。老師，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該怎麼養活你自己比較好。戴著這麼厚的眼鏡，一看就是除了讀書考試就什麼都不會的主，每月拿那點兒死工資，還不如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勾搭個大款嫁了，回家相夫教子。”

“你！”

陸菲指著季單煌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屆不如一屆，竟然都敢跟老師對著幹了！這都是些什麼學生啊！

不行，這樣的學生必須好好教育！他家長怎麼也不好好管管他，就任由他這麼沒禮貌跟老師頂嘴！真沒家教！

喝兩口水順順氣，陸菲掏出資料夾開始翻了起來：“今天，不管你媽有什麼事，都必須來學校一趟，我要好好跟她聊聊，問問她到底是怎麼當家長的，教出這麼個不求上進跟老師頂嘴的孩子。”

聽陸菲提到自己的母親，季單煌藏著些許玩世不恭笑意的眼睛，忽然就暗了下去。他看著陸菲翻到母親的電話撥過去，看著她聽到聽筒中傳來的空號提示，看著她氣急敗壞地跟他要母親的電話，心裡一陣陣的難受。

唉，看來那道檻終究還是沒有邁過去啊！有時間他應該去地府看看母親和姐姐，說不定這樣，可以減少一些他心裡的難過。

深吸一口氣，季單煌強擠出一絲笑：“老師，不好意思啊，我老媽只能等晚上託夢來找你了，有什麼事你也只能在夢裡跟她說了。要不你現在就回去睡一覺，看她能不能白天來給你託夢？或者，我看看給你找個靠譜的神棍，把我老媽的鬼魂從地府裡叫上來，好好跟您嘮嘮？”

母親活著的時候，因為他真孤煞的體質，一直疏遠他不敢管他。現在母親死了，想管他也只能等他去地府的時候聽她嘮叨兩句了。只不過，陰陽兩相隔，就算她想管，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陸菲眉頭一皺：“你說什麼？政治課都白上了？懂不懂什麼叫唯物主義，懂不懂什麼叫封建迷信！還神棍，還地府，你道你是不是大學生，怎麼這麼迷信！少廢話，趕緊把你媽電話號交出來。”一邊說一邊噼裡啪啦地摔著資料，連同水杯也給推倒了，裡面的水灑了一桌子。

攤上這麼個不聽話的學生，真晦氣！成天跟他們操心，自己都長皺紋了。

季單煌道：“老師，你是沒聽懂我說的話嗎？我的意思是，我媽已經死了，她不能跟您說話了。這樣聽懂了沒？夠直截了當不？”

“嗯？”陸菲眉頭一揚，“你這孩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怕捱罵咒自己母親，你媽聽到了她得有多傷心！”

現在的學生，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季單煌不由得冷笑：“我咒我老媽死？要是可以，我倒希望她站在我面前把我罵一頓！”伸手到乾坤袋中一陣猛掏，將一張紙條拍在辦公桌上，“看看，這是我老媽和我老姐的死亡證明，帝都醫院開的死亡證明，你要不要拿去驗驗真假！”說這話時，一雙眼睛因激動而有些發紅，樣子頗為嚇人。

他不想提母親和姐姐的事情，可這蠢女人卻總是自作聰明冤枉他說謊。沒事動不動就找家長，她到底是大學的導員，還是小學班主任啊，怎麼這麼煩人！

陸菲顯然也是被季單煌那雙通紅的眼睛和略顯猙獰的表情給嚇到了，半天沒敢說話，沉默良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