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那個時候發生的一件件在當時的自己看起來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季單煌便不由自主地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十分懷念的淺淺微笑。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是傻透了，而且又呆又愣的，聽任碧空說話，除了“哦哦哦”就不會再說別的了，整個人根本就沒長心眼兒。那日子，真的就是傳說中的“快樂的豬豬生活”。

再想想現在的自己，季單煌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往日天真無邪的純真時光如黃鶴一去不復返，現在的他心裡多了太多太多複雜的東西，原本只有在看到過的各種稀奇古怪生死一線的事情，他都差不多經歷了個遍，大戰小戰更是數不勝數。而在這些生死相搏的戰鬥之中，他也漸漸變得心狠了起來，原本那個對敵人都心慈手軟的笨蛋已經被他扼殺在了時光的洪流當中，現在的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手起劍落將敵人斬在劍下。

他懷念過去的平淡生活，也十分珍惜現在這種刀尖舞蹈的傳奇經歷。若要他做個比較出來。他還真的是做不到。

以前的日子雖然平淡，卻無比的窩囊，做出的許多事情讓現在的他感到十分的憋屈，都恨不得回到過去將那時候窩囊的自己給臭罵一頓。

而現在。擁有了非同尋常的力量，以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卻是可以輕而易舉地辦到。但是越瞭解那個神奇的世界，他便越是覺得自己太過渺小，也實在太弱。需要不斷地提高自己，方能夠應對越來越嚴峻的挑戰。

也只有提高了自己的實力，他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所珍惜的人。不至於在朋友被傷害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之後，才懊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多努力一點。

這樣聽任碧空嘮嘮叨叨一下午，天漸漸暗了下來，季單煌看著四面高山之外那血一樣的晚霞，忽然間就覺得，那便是自己現在正在走的這一條不歸路。

一條，由鮮血鋪就的通天之路。

“師父。”

在任碧空講過一段發生在明朝的詭異事件之後，季單煌忽然開口。他坐起身來。看著任碧空，神情嚴肅地問道：“師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當初究竟是為什麼要收我為徒的？別說是因為我骨骼精奇天賦異稟，現在的我好歹也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學到了那麼多的知識，知道以前的我是個什麼德性。所以，師父，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為什麼要收我為徒？”

回想到以前的自己，季單煌再傻也都該知道，就自己以前那是個樣子。別說是修仙了，修腳踏車都嫌笨。至於什麼“骨骼精奇天賦異稟”之類的話，他就更不信了。就自己那蠢笨的樣子，都還能配得上這八個字的話。那全天下的人都能成仙了。

聽季單煌問到這個問題，任碧空原本笑嘻嘻的臉，忽地一肅，眉頭都微微地皺了起來。他沉吟片刻，問並沒有回答季單煌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了？”

季單煌聳聳肩：“沒什麼。就是聽你說了一下午的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就覺得有些古怪。師父，別說以前的我了，就算是現在的我，也絕對稱不上是‘骨骼精奇天賦異稟’。要是沒有你的幫助，只靠我自己來修煉，即便是泡過藥酒改了體質，我也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修煉速度。師父，你跟我說句實話，為什麼收我為徒？”

這個問題不想倒還好，一旦想了，那就成了心結，一個不解開就渾身不舒服的心結。

任碧空沒有說話，皺著眉頭一臉嚴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若在以往，看到任碧空這副表情，季單煌十有**便放棄追問了。可是這一次，他決定堅持一下，定要問出個結果來。

沉默，只有微風吹過樹葉發出的輕響，在耳邊迴盪。任碧空即便是不抬頭，也知道季單煌始終都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等他給出一個的答案。

輕嘆了一口氣，任碧空抬起頭來，臉上又恢復了